宋子桓:“…”
“可我也没有说我是京城的,京里一定是京城吗?”
宋子桓又道,他来祥宁县是秘密来的,寻常人过问,都不曾说过是从京城来的。
赵玉娇皱着眉头道:“我舅舅他们说京里,就是指京城的意思。”
“你不是就算了,我还想着说,你是京城的人,能知道京城哪里有大片大片的杜鹃花呢?”
宋子桓想了一会,慢慢道:“京城有一个地方,确实有大片大片的杜鹃花。”
“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以后说不定你有机会去京城,还可以去看一看。”
“真的吗,你知道?”赵玉娇喜出望外,她还以为宋子桓一口咬定,他不是京城来的,也不肯说呢?
宋子恒见她这般雀跃的样子,当即缓缓道:“京城有一座鼎鼎有名的佛光寺,这佛光寺四面环山,山峰奇如高塔,山脚却地势平缓,花木丛生。”
“其中以十里杜鹃闻名,可见杜鹃成片之多,让人目尽难及。”
“不过那一片,去的多是富贵人家。”
“尤其是春天,踏青游玩者,数不胜数。”
“佛光寺?”赵玉娇呢喃,总觉得这名字好生熟悉。
宋子桓见她皱眉苦想,伸手揉搓着她的头发道:“想什么呢?”
“你可知平民里有多少女子,常常会跑到那个地方,企图引得贵人侧目?”
“佛光寺虽盛名远播,可在京中贵人的眼中,那山脚却是一处不太清静的地方。”
宋子桓说得委婉,赵玉娇却听得明白。
佛光寺久负盛名,京中贵人自然常敬香火。
可山脚之地,花木繁多,游玩者数不胜数,自然会有心思叵测之人,意图攀附高枝。
如此一来,那处虽然风景甚好,可也会成为贵人眼中的鄙夷之地。
倘若,她真是葬身在佛光寺的山脚下…
“京中贵人们常去的地方,估计我这一辈子都去不了。”
“我还是喜欢祥宁县,喜欢清溪村,过闲适悠哉的农家小日子。”
赵玉娇说道,她不想引得宋子桓怀疑些什么?
宋子桓见她一会说这个,一会说那个,觉得孩子心
性真是难以琢磨。
“现在说这些不会太早了吗?”
“指不定你将来嫁一位有权有势的夫君,得以登高望远呢?”
赵玉娇想了想,她还真没有那样的野心。
“我还是喜欢像我爹爹这样教书的男子。”
宋子桓轻笑,现在说的话,将来怎么能作数呢?
“难不成,等你少瑜哥哥有幸高中了,你也不去京城看看吗?”宋子桓调侃道。
赵玉娇摇了摇头,认真道:“不去。”
“那个时候,他就不只是我的少瑜哥哥了。”
“他一定会很忙,而且我也长大了,不能再继续黏着他了。”
宋子桓没有想到,她竟然想得如此明白,一时间到显得十分诧异。
“那你跟他要那么多的小东西,就怕他将来忘了你?”宋子桓狐疑道。
赵玉娇瞪了他一眼,不满道:“什么叫那么多的小东西?”
“那可都是宝贝好不好?”
“还有,你可不许告诉少瑜哥哥,你送我画的事。”
“你为什么怕他知道了不高兴,我的画就那么见不
得人吗?”宋子桓笑道,他对自己画可是很有信心的?
赵玉娇自然不会说实话,只是鄙夷道:“少瑜哥哥都不想跟你做朋友,又怎么可能会高兴我藏着你的画?”
“而且…还请他雕刻画上之物?”
“不过,我还是不要贪心了,以后他送什么,我就收什么,再也不能胡乱提要求了。”
宋子桓听到她说藏着他的画,心里满满都是愉悦。
他也知道纪少瑜的性子,看着随和,实则霸道得很。
如果纪少瑜知道小丫头私下与他书信来往,他还以画赠之,必然恼怒。
事情是他起的头,就不能让一个小丫头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