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舒忠杰脸面挣足了,奉承话听多了,脚也飘了。
等到赵玉书和舒月拜别的时候,舒忠杰才惊觉,侄女要出嫁了。
想起早逝的大哥大嫂,舒忠杰红着眼眶跟舒月道:“这些年叔父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这么多年的委屈,都淹没在这一句话里。
舒月叩拜道:“得叔父疼我,已足够了。”
“舒月出阁后,还望叔父照顾好自己。”
舒忠杰扶起她,没忍住眼泪。
好在这等场景,大家也见得多了,都出来说几句起哄的话,气氛又欢腾起来。
赵家的门第在权贵云集的京城,当真算不是显赫。
可赵玉书性情爽朗,为人大方,朝中官员与他有过交集的,能来的都来了。
满院宾客,喧哗吵闹,直到酉时才慢慢收歇。
男宾那边,余长江找了十几个能陪酒的来,直接放
倒一片。
女眷这边,赵玉娇搬来几坛子的葡萄酒,玫瑰酒,也晕了大半。
等到客人都走完了,赵玉娇坐在台阶上看着下人们打扫。
纪少瑜喝得酒气上涌,见她跟个孩子地坐在台阶上,便凑过去道:“累了怎么不回房去歇着?”
赵玉娇摇了摇头道:“不累,我在想小舅舅实在是有先见之明。”
“他带来的葡萄酒醇香得很,说是美容养颜的,妇人们不擅饮酒的都喝了一杯。”
“小姑娘们闻着玫瑰酒香,也尝了。”
“一个个俏脸红酥,察觉身上发热就起身告辞了。”
“我感觉才邀请她们坐下呢,转眼就在垂花门外送客了。”
纪少瑜闻言,大笑道:“小舅舅行走江湖多年,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再则,满京城的宴席上,能用得上葡萄酒和玫瑰酒摆宴的人家可不多。”
赵玉娇也笑,闹了半天,原来他们是在炫富啊!
…
得了宋子桓和纪少瑜挡酒,赵玉书回新房的时候路
还走得挺稳的。
只是进了新房,赵玉书的心有些不稳了。
刚刚挑盖头的时候吧,他顾着应付闹洞房的众人,没有好好看舒月。
这会舒月已经沐浴过了,换了大红色的寝衣。
寝衣绸面柔软,光彩照人,穿在她的身上,好似云卷清风,和顺柔美。
赵玉书心里紧张,面上勉强还端得住。
好在舒月不似那等含羞带媚,不知所措的小姑娘。
她见着赵玉书来,便柔声道:“你先去洗漱吧,我让灵犀给你煮碗面来。”
赵玉书颔首,匆匆去洗漱了。
等到他洗漱完了,心也略微定了定。
舒月摆了面,拿了筷子递给他道:“怕你在前院没有吃好,现在再吃一些。”
赵玉书拿着筷子坐过去,问着舒月道:“你呢,吃饱了吗?”
舒月点了点头道:“我晚上饿肚子的话,睡不着,洗漱后就吃了。”
赵玉书一时无话,埋头把面都吃完了。
灵犀收了碗筷下去,把房门也关了。
赵玉书站起来,突然有些局促了。
舒月也有些紧张了,可看赵玉书摸了摸肚子,一时
忍不住笑道:“你刚吃了面也不好睡,不如在房间里走一走。”
赵玉书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只是新房来来去去就那么点大,他转悠两圈发现舒月就坐在床边盯着他看。
赵玉书脚步顿停,有些回过味来了。
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啊,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早早睡觉的,还转悠个啥?
赵玉书径直去了床边,目光灼灼地盯着舒月道:“咱们安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