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珺瑾像是一耳光抽上来,觉得脸上烧的厉害,气的嘴角都哆嗦了,但是却一句话都回不出来,因为这正是现实,她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她看着唐兰慈的背影,走路婀娜,一身粉色的裙子,头上戴着蝴蝶彩钗,步步都是风情万种,尤其是刚刚跟将军说话的眼神,好像要滴出水来了,说话的语气更是能酥到人的骨里去。
再反观她,虽然觉得自己已经努力在降低格调,也一心想要争宠,可一直以来有一句词可以形容她,东施效颦,不是端庄的放不下面子,就是逼着自己去迎合,反而看着别别扭扭的。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羽梦担忧的看着她家小姐,这恍惚的状态可别出事才好,有心要提醒自家小姐,让她不要被唐兰慈的话影响,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已经有夫人迎上来了。
而另一边,管家带着魏青岩到了茶楼的东阁。
“将军。”
魏青岩一进入茶楼的雅间,已经入座的将军和世家大族族长都站了起来,他大步走到主座,把佩剑交给身后的跟随宣霖。
“各位都坐吧。”
东阁温暖如春,茶香四溢,魏青岩在垫子上坐下端起面前的茶盏,品了品,“好茶。”
荀老爷站起来,拱手道,“魏将军,慈木法师已经恭候多时了,不如请进来开始讲经如何?”
何民远站起来,拱手道,“大将军,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觉得不当讲就别讲了。”魏青岩淡淡扫了他一眼。
何民远忙低下头,恭敬道,“可末将觉得还是不吐不快,往年的时候,我们各位将军配合安源城的习俗举行祭祀仪式,为了百姓我们自然是愿意的,往年吃斋喝茶也就罢了,今年各位族长竟然请了和尚来?你们是觉得我们身上杀戮过重,冲撞了你们的祭祀吗?既然如此,你们弄你们的,让我们来做什么?”
他后面说的话是冲着各位族长说的,说的很是不客气。
荀老爷和各位族长对视了一眼,赶紧解释,“何将军误会了,今年只是巧合,慈木法师周游到此,我们见机会难得,所以才会请大师来给我们讲经,好让我们都一起听听佛音,静心凝神,韬光养晦,况且祭祀不是单属于安源城的,也属于各位将军啊。”
“笑话,和尚念经,让脑子里翁嗡嗡的,何来静心?”何民远吼道,粗着嗓门,气势汹汹的拔出自己的佩剑,“还不如让老子耍套刀法来给各位助兴来的痛快,所谓祭祀,自然要充满昂扬的斗志才行,和天斗,和关外的敌人斗!杀的痛快,看谁还敢来犯事!”
“这......”荀老爷看他手里的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弥陀佛,和天斗,天是您的敌人吗?和边关的敌人斗,边关外的百姓又是敌人吗?世人都说贪嗔痴,填不满的贪欲,化不开的怨恨,解不开的执念,孰是孰非,孰对孰错,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空灵的声音从屏风后走出,来人慈眉善目,一身袈裟,手上执着佛珠,眼神平和,“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慈木。”
“慈木大师。”荀老爷连忙迎上去,“您请坐。”
“你这和尚,说的是什么道理,边关外的敌人当然是我们的敌人,难道他们来打我们,我们还要大开城门不行?你是来给我们讲经的,还是来给敌人当奸细的?”何将军怒道。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我佛慈悲,不管是哪里人都是天下众生,众生皆苦,自是立场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