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桑三娘也是认得的,可不就是季财主她娘季夫人吗,愣然间,许娇杏已经从后灶出来了。
许娇杏面上的表情和众人一般,都是惊讶万分的,显然,她也没有预料到季夫人会来。
“娇杏,今日我和行儿去庙里上香还冤,想着本是要经过你这里的,就给你带了一些年礼过来了,这些年礼我本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只不过,你今日走的实在是过于匆忙,行儿也顾不上给你,这不,我就给你捎带来了。”
顾余淮面色不怎么好,又是季家人!
以往,他防着季景行跟自己娘子示好,那是费劲了心思的,不想,现如今,这季家竟是专程跑他们屋里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余淮一张脸都黑成了锅底灰,当下,还真想去把这季家人给赶走。
就他这些年在军中的军功而言,手底下也不是没有钱,这季家人凭什么以为就花这么点钱,就能引得杏儿对他们侧目?
顾余淮不但想赶人,还想把他们拿来的东西,全给扔了!
可想想上次因着谢安的事儿,杏儿也好些时日没有搭理她,今儿个又发生了顾彩云有意来刁难的事儿,这种时候,他实在是不能再惹杏儿生气了。
于是乎,眼看着许娇杏和季夫人推脱不得,就要伸手去接年礼的时候,顾余淮快了一步,直接将她手里的年礼接在了手上。
“那就多谢季夫人了,我家杏儿和我都很感激。”
他这话一说出口,季夫人果不其然,又朝顾余淮看了过去。
许娇杏诧异于顾余淮的反应,顾余淮则等着季夫人跟许娇杏问他是谁,到时候,他再顺理成章的在季夫人面前宣示主权,只说自己就是杏儿的夫君。
他就不相信了,这季家就算是再不要脸,难不成,还能不要脸到这个份儿上?
明明就知道杏儿是有相公的,难不成,他们还想着趁虚而入?
偏生季夫人的目光却也只是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这就朝他点了点头,竟半句跟许娇杏询问她的意思都没有!
顾余淮怔了怔,越发笃定这季夫人是存心跟他抢人的,这就顺手将季家送来的年礼交给了桑三娘,就想想法子赶人。
冷不丁的,又听季夫人道:“这位倒很是眼熟,我在娇杏铺子上看到过你。”
季夫人看的桑三娘,停顿了片刻,终是忍不住笑了笑:“对了,难怪我觉着那么熟悉了,你还有个女儿叫玲珑吧,当初还差点被白家。”
刚想说冲喜的事儿,季夫人又觉着这话实在是有欠妥当,当下又道:“我刚刚来的路上,倒是看到玲珑姑娘了,她莫不是病了,我看她似乎还跟马县丞那侄子一起的。”
众人一愣,桑三娘心里最是着急,当下就朝着许娇杏说了一句:“杏儿,玲珑确确实实是不见了。”
季夫人这话自不会有假,联系起来,该是白庆祥又将人给带走了。
这人简直是打了也不长记性!
许娇杏脱了身上的围腰,就想跟大伙儿一并去,只是,她这才刚刚张口,顾余淮就垂头朝她说了一句:“我带着兄弟伙儿们去要人,你留在灶上做饭,我一会儿就把人给你带回来了。”
说着,他快步往外走,许娇杏也有些着急,紧追了出去,又惊觉自己只怕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让他路上小心一些。
顾余淮笑了,杏儿这是在关心他呢!
早间因为顾彩云的事儿,他这心里原本本还有些担忧,只怕杏儿会因为那事儿不搭理她,这么说来,倒是自己多想了。
吹了口哨,唤了马匹,他翻身上马,只朝许娇杏摆了摆手,就朝村外去了。
“杏,杏儿,玲珑不会有事儿吧,不如,我也跟过去看看?”
玲珑和白庆祥的事儿,她虽不知道具体,可也从杨水生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出了什么 。
当初,玲珑就是被白庆祥送去给白府冲喜的,据说是捏了玲珑的卖身契,这才特意如此的,这番这白庆祥到底还想玩儿什么花样!
许娇杏也不知道白庆祥到底想如何,但在这种情况之下,她还是有必要劝劝桑三娘,免得桑三娘一担心起来,东想西想。
“没有的事儿,三娘,你就快不要再多想了,二郎一定很快就把人给找回来了。”许娇杏说着这话,又搀扶着桑三娘进屋。
“娇杏,既是如此,我就先走了。”季夫人似也意识到不便久留一般,就要起身离去,冷不丁的,却又听见一阵马蹄声传来,紧接着,外头又传来了小厮的声音:“夫人,这马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非得就找过来了,公子刚训它都训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