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许娇杏等阿满睡着后,这才回空间取了瓶降眼压的眼药水,又顺便洗了个澡,这就拿了个毛巾,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头发往药柜边走。
原主这身子不但是精瘦如柴,连着月事也十分不调,没几日就走了,她必须得抓点中药来吃吃,好好的调养调养身子,免得往后老的快。
许娇杏底楼全是药,她以前大部分卖的都是西药,中药用的并不多,最重要的是,一打开中药柜,很多小柜子里都是空的。
许娇杏七七八八的打开了好几个柜子,才好不容易凑够了几幅药。
想着自个儿吃褪暗疮的药也已经整整吃了二十来天了,许娇杏忙找了个镜子看了看,许是刚刚洗过澡的原因,镜子里的鹅蛋脸早就染上了红晕,竟有些勾人!
至于那暗疮则比上次又淡化了许多,距离远一点,不仔细看还真不怎生注意得到。
显然,她的药在起作用了!
许娇杏松了一口气,从空间出来,阿满已经在说梦话了。
许娇杏瞧着他振振有词的模样,忍不住就将脸贴了过去,本想听小家伙儿究竟在说些什么,谁知道,听了半天也没听个仔细,反是蹭了他一嘴的口水,只能作罢。
隔日,许娇杏教了阿满十个字,又交代了他留在家里照着写,自己则背着背篓往雪山寺去了,她打算先给那贵公子看了眼睛,再顺着雪山寺的后门出去找山货。
打定了主意,许娇杏一路走的极快,因着好几日没下雨了,路倒也好走,等她到了雪山寺的时候,寺庙里还没怎么上客。
许娇杏去了客堂,院落里没见着什么人,许娇杏猜测着那人还没起,一只一流黑、羽毛光滑透亮的八哥鸟就停到了许娇杏的肩头。
许娇杏没想到这鸟儿会不怕生,下意识伸手去抓,那鸟儿忽就飞跑了,一路还嚷嚷着:“坏人,公子有坏人!”
许娇杏才意识到它该是那只叫九哥的鸟儿,,身后就传来了一个温润的声音:“等很久了吧。”
许娇杏回头,就看到一身白衣的温润男子正由着柳绿搀扶着走来,柳绿看她的目光很是不喜,这才走近了一些,就悄声嘟囔了一句:“瞎猫撞上死耗子,不过是运气罢了。”
许娇杏本想问问她死耗子比喻的是谁,但想想自己过来给她主子看病,也是拿了钱的,索性也就没跟她多说。
放下了背篓,许娇杏仔仔细细的给贵公子检查了一阵,依旧是感觉不到任何光感,可听说他见风落泪的次数少了,许娇杏觉着该是药起了作用,又问柳绿今日可帮着按摩了眼睛,就见柳绿撇开了脸去,有些不自在道:“昨儿个没看清,你再教一次!”
这哪儿是没看清啊,她的心思根本就放在排挤她上了!懒得跟她计较,许娇杏又教她按摩了一回眼睛,许是因为她家主子有所好转的缘故,这回,她学的倒是认真。
许娇杏按摩完了之后,又拿眼药水替贵公子滴了几滴。
柳绿虽不待见许娇杏,也没见过这眼药水,但经了昨日,她对许娇杏已经多了一点信任。隐隐的,她觉着许娇杏不像个讹钱的,要真是个讹钱的,也是有点本事的那种!
许娇杏跟柳绿交代了一阵,只让她记得守着自家主子吃药,背起了背篓就要走,这时,白衣公子叫住了她,缓声笑道:“多谢姑娘搭救之恩,季某若是好了,必定重谢。”
许娇杏摆手,不以为意:“用不着,我已经将你那玉璧当成是治病的钱了,治好你是我的本分。”
这话说完,许娇杏才反应过来,他说他姓季?
虽然不知道他跟原主冲喜的季财主有没有关系,可许娇杏还是打定了注意,等治好了他的病就莫要跟他接触,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从季公子那处出来不多远就是寺庙后门,后门外是漫山的迎春花,迎春花花枝极长,全部从山坡上垂了下来,花枝上一朵朵的黄色小花密密麻麻,给山林增添了一抹亮色。
显然,平日里从后山出来的人极少,本就极窄的小路早就长满了绿油油的杂草,许娇杏顺着小路走了一阵,就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竟有一颗两三米高的野生茶树!
在许娇杏那个时代,清明节前产的茶树一直都属于很抢手的那种,不为别的,就因为明前茶都是嫩芽。
眼看着那山坡上的茶树也长了不少翠绿色的嫩芽,许娇杏不再耽搁,忙拉着山边的树干和藤蔓往上扒。
好不容易爬到茶树边上时,许娇杏又犯难了,这茶树那么高,想摘顶上的茶叶,简直不是一般的难。
围绕着茶树转了一圈后,许娇杏决定先将能摘的摘下来,够不到的,一会儿再想法子。
这野生茶树显然是没有人发现,这么大一颗,竟完全没有人采摘过的痕迹。
许娇杏还是第一次见到野生茶树,如今将摘来的新叶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除了感受到叶子很光滑之外,她还真是没发现有什么区别。
放了背篓,许娇杏从茶树底下摘了起来,等她将树底的嫩茶都摘下来后,茶叶已经装了大半个背篓了。
望了望够不着的茶树顶部,她咬了咬牙,挽起袖子就朝树上扒去。
许娇杏本是害怕爬树的,她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等她站的高一些后,这才发现茶树顶儿上长了不少的茶泡!
一时间,她喜不自胜。
这茶泡是茶树上一种变异茶花的果子,这个时节正是茶泡成熟的时候,味道淡甜微苦,但若是不及时采摘就会变枯,慢慢出现黑斑,再之后就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