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是福。”
李海棠一直这么认为。人活着,无非就是衣食住行,总要有点追求,一般吃货都是那种天生乐观的人。
“对了,夫人,我刚打听到一个消息,差点忘记说。”
五福拉一把椅子,坐到自家夫人对面,道,“我买灯笼的时候,听见老板说,马家的宅院抵给了何家。”
马老爷还是活死人的状态,家里的金库被人搬空,又欠下何家二十万两银子。
马碧荷为此奔走,凑来凑去,把铺子全部出兑,月荷棠的股份转让给李海棠,加一起还没凑够银两。
她不想欠何家太多,就遣散下人,把马家的大宅让出去,一并偿还给何家。
曾经的边城巨贾,谜一般垮台,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不可置信,一打听,都说马老爷欠了钱,因何欠下巨额债务,却无人知道。
“反正咋说的都有,有说马老爷赌钱,把家底输光了的。”
五福听说,马碧荷带着马家人已经收拾妥当了,要回到乡下的老宅过年,以后就不回来了。
马家之前有上百下人,现在只剩下几个老弱病残,实在是没地方去可去。
马家在乡下还有百十来亩地,没有店铺,做不成商人,还能做个小地主。
“您说那几十万两到底哪去了?”
五福很八卦,那么多钱啊,让她连连咂舌,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自从跟了夫人,也见过上万两银子,但几十万两是什么概念?
光是马车拉银子,一箱一箱的,也要二十几两马车。
“你家夫人是个郎中,不是神算子。”
李海棠给五福一记爆栗子,抱着小豆包不撒手。
最近几天,风平浪静,城北大营那边也没传来什么消息,流苏应该是安全的。
回来后,李海棠给流苏把脉,发现她的怀相不好,有一度胎停的症状,必须要安心地养胎。
就算现在好好调养,也不排除早产或者难产,必须做好剖腹取子的准备。
云惊鸿找媒人求亲,流苏却是个硬气的人,没有答应,她不想用孩子来威胁什么。
“那您不去看看马小姐吗?”
五福指了指隔壁,马碧荷对阮平之有意思,迟钝如白冰都看出来了,现在马家不比当初,再者,马碧荷的年岁不小,应该给自己找个人家,再耽误下去,可不就成了老姑娘。
“你这一天还挺操心。”
李海棠放下瓜子,打趣五福,她不是没想过去看马碧荷,但现在时机不是很合适。
马碧荷是个自尊心强的人,不愿意占别人一点便宜,不然也不可能为偿还何家的债务,直接出手结束马家一切生意。
那种情况下,她拖一段时间,等明年开春铺子开起来,一点点地还债,还是有可能的。
不说别的铺子,月荷棠是蒸蒸日上的趋势,将来说不定日进斗金,对比起来,二十万两银子还清,也不是没可能。李海棠想帮忙,不过马碧荷不需要,现在碰面尴尬,还不如年后寻个合适的机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