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京兆伊张大人整日黑脸,盯着师爷瑟瑟发抖,连连告饶,“大人,您看我,嘴也没把门的,不应该盯着您吃那金枪不倒药丸的配方啊!”
张峥:……
农历七月,京都炎热,好在有点风,至少不那么闷了。
李海棠喝着冰镇酸梅汤,指挥五福在路过的农家买一只鸡,直奔陈家的庄子。
五福盯着瑟瑟发抖的老母鸡,还有屁股旁边热乎乎的蛋,有些可惜,这只小母鸡还能下蛋,这么杀死,是不是太不会过日子了?
“杜若和说,陈淳晕血,我不能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好是突然试一试他。”
李海棠解释,所以这才买了一只老母鸡。
“等下母鸡肯定是受惊吓,就算带回去养着,也不爱下蛋了。”
堂堂要做大生意的人,竟然和丫鬟因为一只鸡解释,李海棠想,自己绝对有勤俭持家的传统美德。
“那也成,老母鸡最是补身子,吓唬陈淳一下,咱们还是把母鸡带回去,让王婆子炖上,哎呀那个滋味……”
五福咂摸咂摸嘴,来京都略微有点水土不服,但是丝毫没影响到她的食欲,苦夏根本不发生在她身上。
“你真会过日子。”
李海棠抽了抽嘴角,言不由衷地表扬自家小气巴拉的丫鬟几句。
许是杜若和和陈淳写信交代过,一行人到陈家,并没有人阻拦。
陈家的丫鬟婆子恭敬地把人迎进门,却不说半个字。
对比杜若和的遭遇,陈淳这边要好多了,他就是在乡下避避风头,有吃有喝,日子过的还不差。
庭院中,陈淳手里拿着账本,正在打算盘核算账目,他不能去松鹤书院念书,就接管家里的铺子,给自己找点事做。
陈淳抓了抓头发,嘴里振振有词,听丫鬟禀报,也不曾抬头。
“夫人,啥时候下手?”
五福拎着老母鸡,跃跃欲试,听说是要吓唬呆书生,她兴奋地发抖。
“你看着来。”
李海棠正打量陈淳,他眉头紧锁,头发已经被抓成了鸡窝,神情紧绷,看来是被难题难住了。
“好嘞!”
五福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斧头,上前一步,把母鸡放在陈淳的脚下,拎起斧头,手起斧头落,几根鸡毛飞溅,鸡头脱离了身子,当即喷出了血柱子。
陈淳对不上账本,正想复查,突然感觉脚边湿湿的,他低头一看,血!
人当即白眼一翻,扑通一声,晕死过去。
“夫人,看来杜小姐没说谎,陈公子是晕血。”
就是这么利落,如行云流水,五福得到验证,沾沾自喜。
李海棠:……她还能说什么呢?
几个呼吸后,李海棠走上前,捏住陈淳的脉门,刚刚出其不意,陈淳的反应真实,他的确有严重的晕血症。
这只能说明,他没有杀杨序,却不能表明,他不是主谋。
丫鬟婆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其中一个和五福差不多高的丫鬟还在出馊主意,“奴婢记得屋子里有冰盆,刚好化成了冰水,不若用冰水泼上去如何?少爷马上能清醒了!”李海棠无语问苍天,这丫头一定是五福失散多年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