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那边又出了事,大贵过来喊苏崇衫过去一趟,苏崇衫心里沉吟,冷了脸,不予理会,“直接让邹老头过来一趟就行了。”
陪着孟清眯了一小会儿,那边又有人来喊,这回却是春香,声音里带了几分急切,“少爷,少奶奶,老太太吐血了,你们还是过去一趟吧。”
这几个丫头是向着孟清的,自从钱氏逼迫孟清给苏崇衫纳知鸢为妾之后,对钱氏就颇有怨言。
春香又是个精通医理的,若不是真的事关重大,也不会亲自跑这一趟。
苏崇衫也意识到事情严重,从床上坐起来,却是目光沉冷入水,整颗心都寒凉起来。
应了一声,就开始穿衣。
孟清被吵醒,嘤咛一声,本困得睁不开眼,但是听到钱氏病危,恐只剩下了一口气,不由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
苏崇衫已经穿戴好,面无表情道:“阿清若是觉得困倦,就先休息一会儿吧,为夫过去就行。”
看他脸色不太好,孟清皱了皱眉,“虽然不是真的婆婆,但到底也是你的姨母,是你唯一的亲人了,我理应过去一趟的。”
苏崇衫顿了顿,目光幽深莫测地看了孟清一眼,抿嘴道:“我昨天过去的时候,她并没有那么严重。”
孟清瞬间就反应过来。
钱氏的确是体弱多病,但还没有到病危的地步,昨日里用往日恩情逼迫苏崇衫娶知鸢不成,一·夜过去,就剩下一口气?
因为什么?只怕是为了用性命再度逼迫。
这一趟她去了,若是不应下,就得落一个不孝的罪名,在外人眼中,她因为善妒不容人,不许婆婆给丈夫纳妾,甚至出手逼死了婆婆。
而苏崇衫以后在自己的那一众追随者面前,虽然威严犹在,只怕也少了几分人情味。
孟清脸色也有些不好,苏崇衫真心待钱氏,对方却携恩以报,不顾苏崇衫的感受,逼迫着他纳了自己女儿。
苏崇衫的心里只怕更加沉痛。
她掀开被子起身,走到苏崇衫的身边,轻轻抱住了他,像是想要给他安慰。
苏崇衫抚了抚她的长发,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微微笑道:“阿清放心,为夫始终记得对你的承诺,也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份情谊的。”
孟清点点头,也亲了亲苏崇衫的下巴,笑得眉眼弯弯,“相公也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谁都取代不了。”
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弃你于不顾。
两人相视一笑,苏崇衫就准备走了。
孟清并没有打算过去,但显然有些人并不打算这般轻易放过她。
知鸢直接到了正院门口,亲自请她们过去,泪盈于睫,哭得梨花带雨,“师兄,孟妹妹,我娘她快要不行了,让你们过去一趟,只怕是有话要说。”
孟清诧异地指了指自己,“我也要去?”
知鸢泪眼婆娑,看着苏崇衫道:“苏家旧部的叔伯们也来了,请师兄过去。”
这下子,放着那些人的面,孟清就不能不过去走一趟了,不然她这个女主子,未来又靠什么服众?
知鸢的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