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沈清扶着他的手臂起身,对他道,“咱们回屋罢,给您换身衣裳。”
“你坐着,待大夫来。”李凌寒把她的手甩了,走到一边,把身上那件沾着沙的披风摘下扔到了一边,才走得回来在她身边坐下。
沈清见罢,给他倒了杯水,见他接过一口气就把一口喝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见他连喝了几杯才没去拿那水杯,她才拿着帕子去拭他的嘴角。
李凌寒抬头看得她的脸一眼,就半倚在了椅子上,由得了她替他擦拭。
这厢他们等得一会,棍子便拉了气喘吁吁的大夫来了,那大夫坐在亲兵给他搬来的椅子,连歇了好一会的气,才停止喘气,朝得李凌寒与沈清行礼。
“行了,先给夫人看看。”李凌寒不耐烦地一挥手,拿过沈清的帕子,拉过她的手,把帕子盖到她的手腕上,道,“快些。”
那易大夫也是跟了他多年的人了,自知他的脾气,当下也不废话,就伸手探上了脉。
过得一会,他低头朝得那盆子嗅了嗅,当下就掀袍而跪,朝得两人肃容道,“恭喜大人,恭喜夫人,夫人有孕了,日子怕也是有一月有得余了。”
沈清在先前看他看向盆子时,已经突然有点了会了,所以听得这话也只小惊讶了一下,不过手却还是下意识地摸向了肚子。
这下,李凌寒却没说话,他低头看得沈清的肚子,再看看她的脸,说,“怎地吐得这般厉害?还瘦成了如此之样。”
“这是孕吐,待到后面不那么反胃了,也就好些了。”易大夫忙回道。
“起来罢,地上石板凉。”见李凌寒开口,沈清笑着出了声,她又摸了摸肚子,再看向李凌寒,微微笑着与他道,“二爷,就让伙房给我煮点清粥喝喝吧,那个管用……”
李凌寒看着她那与平常无二致的样子,微皱了眉,但颔了首。
过了一会,厨房送来粥,沈清喝完两碗还有些想吐,但还是强忍了下来,李凌寒刚与大夫谈过,知她这反应怕也是累出来的,待她喝完粥,他把剩下的喝完,便牵了她的手,慢慢地朝得他们的卧房走去。
沐浴时,他也不敢多折腾,只是搂着她,双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不声不响。
此时沈清的腹部还是平坦得很,她也是忙昏了头,吐了两天,都没想到自己怀孕了的这事上去。
在水里沉得一会,见身后的男人不说话,她侧头看过去,见他闭着眼在那沉思,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她也未打扰他,只是更放松地靠在他的胸前,静静地歇得一会。
她确也是有点累了,这上上下下都需打理,这三十来天,只要早上醒来一睁眼,她哪天都未曾歇息过半时辰。
沐浴完,李凌寒便把沈清抱回了房,在她梳头时,对得她淡然说道,“这几日你在房中歇着,哪儿也不用去,府上镇子里的事,我会处置。”
“这……”
李凌寒便看了她一眼。
他眼神很是严厉,沈清便把话咽下了下来,朝得他苦笑。
“易大夫说了,你胎像有些不稳,这孩子要是生不下来,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李凌寒把话说了出来,站起去传那丫环进来给她擦头发,喊完人,又回头朝沈清说了一句,“这是我的命,你得替我管住他,别的就无须费神了。”
他说罢,这时匆匆回来的张妈就走了过来,还没朝得李凌寒行礼,那披着头发的李大人便大步而去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结局
“易大夫说了,你胎像有些不稳,这孩子要是生不下来,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李凌寒把话说了出来,站起去传那丫环进来给她擦头发,喊完人,又回头朝沈清说了一句,“这是我的命,你得替我管住他,别的就无须费神了。”
他说罢,这时匆匆回来的张妈就走了过来,还没朝得李凌寒行礼,那披着头发的李大人便大步而去了。
李凌寒把李管家叫来,待问清了这些时日这女人所做之事后,良久无语。
大东在旁看了看他的脸色,见得后头他还是无话,才小心翼翼地说,“还好,咱们夫人身子骨好,便是辛劳了些,咱们的这小公子也还是安安稳稳地在她的肚子里头。”
李管家刚刚已经得讯,答话时他都是一直跪在地上,听得这话,他竟哭了出来,与李凌寒道,“是老奴无能,竟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过问夫人,让她劳心劳力,差一点害了她肚中的小公子……”
“呸呸呸,什么叫害?小公子好好地呆夫人肚子里头呢。”大东闻言连忙呸道了三声。
李闻管家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是,是,是,小公子正好好地呆在夫人肚子里头呢。”
“好了……”李凌寒揉了揉额头,“休得胡言乱语了,你把府中管事的人,阿斌他们,还有那几个婆子夕间叫到前院,我有事要与他们交待。”
“是。”李管家领命。
“大东,扶着李叔起来。”
“是。”
“李叔,”李凌寒轻呼出一口气,看得李管家,他脸上此时已无先前的疲态,现一片沉稳,“夫人脾性你是知晓的,对着我,她都未曾怕过什么,日后,我要是不在府中,想来你们谁的话都是不管用的,所以我会把她看在内院里,到时,不管她用得什么法子,不要把她放出来,让她好好歇着……”
李管家闻言好半会都未语,开口,他声音也是哑的,“二爷,这是不行的,您不知,这里里外外的事,要是没得夫人插手,怕是乱成一团麻了,二爷,夫人能干您是知晓的。
这种安置各路人马的当口,有些事,还得她做主,不是老奴想累着她,而是有些事真得她才管得了,与其到时出事了再找她,还不如现下就有事寻着她商量先头解决,想来,只要不要像前些日子那些劳累,怕也不会,不会……”
这时,李凌寒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他的话便无法再说下去了,只得垂下了头,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