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老哥,这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
“大嫂子,我家阿依,我家阿依她……”窦老汉话没有说完,就哭起来,哭得跟个孩子一样,“我家阿依她命苦啊。”
村长媳妇儿跟虎婶子对视一眼,直觉不对,推门一看,周大夫站在一旁,窦依仰躺在床上,她们晚上临走前更换的喜被,已经沾染了大片的血迹,胸口明晃晃的剪刀是那么的刺眼。
“这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啊!”村长媳妇儿大惊,“周大夫,人怎么样了?”
周大夫摇摇头:“没气了。”
村长媳妇儿脸色一白,明明是一桩喜事,生生给弄成了白事,这丫头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啊,若是她不想嫁,就说出来啊,何必自寻短见!
“周大夫,你快救救我家阿依啊,求求你了,周大夫。”窦老汉见周大夫只是站在一旁,当即就给周大夫跪下了。
周大夫赶紧吃搀扶住他:“老哥,你别这样,你女儿已经没气了,不是我不救,是我救不了!”
窦老汉一听,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顿足捶胸,哭得是撕心裂肺:“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逼着她嫁人,她何至于想不开,寻了短见啊。”
虎婶子也觉得可惜,好好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通知下去吧,这算是横死,不能入祖坟的,窦老头,你拿张席子卷了,将她埋了吧,明日鲁家来迎亲,还要给个交代。”
窦老头哪里还有那些心思,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就这么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间悲从中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村长媳妇儿摇摇头,就想着帮忙处理一下窦依的身后事,谁知摸到窦依的手,竟然还是温热的,伸手探了探鼻息,已经没有气息了,可是气绝了的人,怎么可能身体还是温的,不由得觉得奇怪。
“窦依的身子怎么还是热的?”
“热的?”周大夫一惊,伸手一摸,果然还是热的,明明都没有鼻息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伸手摸了摸窦依的颈动脉,果然还在跳动。
“还活着。”
“那你快救人啊!”村长媳妇儿急了,还活着就赶紧救人啊。
周大夫只觉得手足无措:“我只是个赤脚大夫,这伤在胸口,又流了那么多血,我哪里会治,怕是得去城里请齐大夫才行。”
“不如先把阿九丫头叫过来看看,她可是齐大夫的徒弟,说不定能帮上忙。”虎婶子赶紧说道。
“她一个孩子,哪里会这些,你不要胡说!”村长媳妇儿当即呵斥道,且不说月云兮能不能医,这窦依自杀,多多少少跟洛家怕是有点关系,若是这窦依没救回来,窦老头一疯起来,指不定伤了月云兮。
“大嫂子,我倒是觉得这事可行,别看阿九那丫头年龄小,本事却不小,连天花都敢治,指不定她真有办法!”周大夫赞同道,窦老汉一听月云兮能救自己的女儿,爬起来就冲出去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