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大夫将碗拿去洗了,然后拿了一床被子扔给伶舟:“你打地铺。”
“我就不能跟你一起睡床吗?”伶舟不解道,都是男人,怕什么?
“不喜欢跟人一起睡,不接受就滚。”
伶舟将被子仍在地上,对着瞿大夫的背影做鬼脸:“瞿阳,你这样,以后娶了媳妇儿怎么办?难不成娶了媳妇儿之后,你还要让你媳妇儿睡地上?或者说,你睡地上,她睡床上?”
瞿大夫将床铺好,头也不回的说道:“睡哪里不打紧,不过我未来的妻子定然不会在大婚之日给我一封和离书。”
“瞿阳,你过分了啊!”这件事是伶舟的心头痛,不许人提及,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哪怕知道这件事是他不对在先,但是也不想低头认错,谁让秦挽筝做得那么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他一纸和离书。
“你应该感谢她给你留了余地,给你的是一纸和离书,而不是一纸休书。”瞿大夫上床躺着,“睡觉了。”
伶舟裹着被子谁在地上,瞿大夫一挥手,烛火就熄灭了,房间中,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瞿大夫的呼吸十分的平稳,但是伶舟就睡不着了,时隔四年,再见秦挽筝,说不惊讶是骗人的,帝姬失踪,这人给了他一纸和离书,也跟着失踪,两年后才回到东临,一回到东临就坐上东临女相的位置,可见她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目标。
“瞿阳,你睡着了没?”
伶舟没有听到瞿阳的回答,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真羡慕你,可以睡得着,我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一睡着总是梦到她,神色狰狞的要跟我拼命,我一直放不下,躲在偏远的小县城里去,混沌度日,却不知道她早已经放下。”
“她既然放下了,你也应该放下了。”瞿大夫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伶舟一跳,坐起来,趴在床边。
“你没睡着啊?”
“你这么吵,谁睡得着?”瞿大夫翻了个身,背对着伶舟。
伶舟伸手戳了戳瞿大夫的背:“瞿阳,你说她是真的放下了吗?”
“你既然给不了她幸福,就不要阻碍她去寻找幸福,得不到爱情,得到权力也好,权力有时候也可以给人幸福。”
“权利有什么好?”
“权力的好,你想象不到。”瞿大夫缓缓的说道,“比如说秦相,她如今是位高权重,多少男人女人仰慕她,她完全可以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入赘府中当夫君,或者豢养几个面首伺候她,也不敢有人弹劾她,这就是权力的好。”
伶舟一听,不干了:“她敢!”
“她有什么不敢的?”瞿大夫懒洋洋的问道,“我就问你,若是帝姬继承了大统,招了夫婿之后,再养几个男妃,有人敢弹劾吗?”
“帝姬是帝姬,她若是继承大统,那是理所应当,但是秦挽筝不行!”
“凭什么她不行?”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