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该他愣住了。
这方志同死了,方家也没有血脉了,按理说应该是由族中第一长老也就是自己继承这里正之位了,谁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了个夏蝉。
实在是可恶!
叶向勇怒气冲天,可是面对着县太爷给的文书,他是满肚子的火发不出来。
“好,老夫只希望你能谨慎行事,莫要让县太爷失望才是。”
说着,便恨恨的甩袖离去,门外,刚刚赶来的其余四位族长见了叶向勇愤愤的出来,都是心里‘咯噔’了一下。
“族长……”
叶向勇面色愤愤,故意高声道:“人家有县太爷的上任书,咱们如何能比得?”
其余四人都是十分惊讶,随即也是愤愤不平。
这村子里的事物本应由他们几人打理,这样也可以顺便捞到不少的好处,可是如今这样被夏蝉忽然插足,肯定不会再像之前那么顺畅了。
几人正想着呢,夏蝉却已经面含微笑的走了出来。
五人的面色都不好看。
夏蝉笑着,“族长,刚才还忘了一件事情,既然我已经是里正了,那咱们村之前的账本,该拿出来给我了吧。”
此言一出,五人皆是大惊。
夏蝉看着五人面色慌张的样子,笑道:“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几人都是面面相觑,夏蝉笑道:“还是说,这账本我不能看,或者说,这账本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这一句话说出来,引得全场的人都朝着五人的方向看去。
叶向勇大怒,“你说的什么话,账本上怎么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少在这里煽动人心!”
夏蝉轻笑,“既是如此,我又是县太爷承认的里正了,你为何还不将账本交给我。”
叶向勇语结,“你……你虽是里正,可始终年纪尚轻,这账本你难道看得懂吗?等你逐渐熟练适应一下,我们自会将账本给你的。”
夏蝉冷笑,“是这样吗?”
叶向勇急忙点头,“自然是了。”
说着,心虚的就要往回走,“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就往外走,其余四个也都是明白了叶向勇的意思,急忙跟着一起往回走。
夏蝉冷笑,“不许走!”
这话一出口,围在外头的村民立刻上前,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叶向勇大惊,又是强装镇定,“你们几个都是疯了吗,我是族长,你们敢违抗我的命令!”
刘忠道:“俺们可不知道啥族长,俺们就知道现在大妞是里正,她说不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你们……”叶向勇气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
夏蝉看着大家这么帮着自己,心里也是一阵宽慰。
下了台阶,夏蝉道:“我在镇子上经营一家店铺,这算账的本事自然比你强的多,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算不好这账本上的帐!”
夏宝儿从后面站出来,道:“你们肯定是偷了乡亲们的银子了,要不然怎么能不敢拿出来呢?”
叶向勇盛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你这小兔崽子,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夏宝儿吓了一跳,急忙往夏蝉身后躲,“张口就骂人,不是好人!”
夏蝉轻笑,看着叶向勇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忍不住笑道“宝儿,你住嘴,瞎说什么大实话!”
周围的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叶向勇气得要死,“夏家的女娃,你这叫什么话,不要以为自己做了个里正就这么放肆,小心遭报应。”
夏蝉轻笑,“报应?老天爷长眼睛,要报也得先报那种良心不好使的人,万万轮不到我们的。”
说着,夏蝉道:“就一句话,这账本你是交还是不交?”
叶向勇面色铁青,不能交啊,这账本上可是都对不上号啊,要是交了,肯定会被查出来的,到时候自己就没法交代了。
叶向勇面色惨白,明明是大冷的天,他却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渗出了冷汗。
夏蝉微微叹口气,道:“族长,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明天必须把账本交给我,否则,我就要上告县衙门了。”
叶向勇一愣,抬头看向夏蝉,夏蝉微微看了他一眼,道:“走吧。”
闻言,刘忠几人才闪开了路,叶向勇又转头看了夏蝉一眼,才转身离开。
他知道,夏蝉已经看穿了自己,可是在刚才,夏蝉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夏蝉让自己明天给她账本,也就是给自己一晚上的机会,让自己弄好这些亏缺的漏洞。
这样,也还不足以一棒子打死。
等到叶向勇走了,夏宝儿才不爽道:“姐姐,刚才明明可以跟他要出来的,姐姐为何要放他走呢?”
夏蝉轻笑,拉着夏宝儿进了祠堂中,看着大家不解的眼神,道:“族长纵使贪过钱财,却也不是为了自己,他儿子叶大友吃喝嫖赌,不务正业,多半的家业都被挥霍,我给他一次机会,是想给他一条活路,如若逼他,说不定会逼死他,宝儿,做人处事亦是如此,凡事留一线,来日好相见,不要轻易的断了别人的后路,这样到最后,你获得的不是胜利,而且也断了自己的后路,知道了吗?”
夏宝儿懵懂的点头,“宝儿知道了。”
薛材站在一旁,听着夏蝉的话,却陷入了沉思中。
弄完了,夏蝉便准备回家了,曹得寿笑着道:“大妞,俺们给你买了鞭炮,庆祝你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