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大师……”
毕方见状,急忙起身上前了几步,拦在了云悔的身前。
“大师,弟子已经修为百年,别无他求,只求她一世的平安,弟子这么多年的光阴,全是侥幸获得,弟子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可是大师,弟子只求,只求能让她一世平安……”
云悔闻言,慢慢的转身,看着身边的毕方,道:“贫僧为你取名毕方,你可知这其中含义?你在那名女子的身上,可看到了什么相同之处?她的情,她的义,她的人生,贫僧希望你顿悟的,是应该要何去何从,而不是要你去为她填补任何,毕方,世间轮回,不是你我之力能够改变的,强行逆天而行,你将会永生不得再次轮回。”
说完,云悔便转身离开,毕方看着云悔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早在百年之前,他也曾经认识过一个如同夏蝉一般的女子,可是后来呢!
毕方想到了这里,转身回了屋子里,拿上了自己的行囊和权杖,走了出去。
云悔站在古寺的门前,看着毕方渐行渐远下山的背影,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红尘中的事情,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夏蝉跟玉自珩决定要回家,夏瑾重还是十分的舍不得。
夏蝉道:“爹爹,我们要先回去办一点事情,办完了事情,就再来陪您住。”
夏瑾重笑着点点头,心里虽然舍不得,可嘴上却不能说,要不然自己一个老头子,多给女儿拖后腿呢。
“你们不用挂念我,我在京城挺好的,你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夏蝉上了马车,看着夏瑾重身影,直到自己的马车去了城门口,夏蝉往后看,还能看得见夏瑾重的身影在后面。
玉自珩看着夏蝉有些落寞的神情,道:“以后,我们可以把岳父大人也接走的。”
夏蝉点点头,转脸看着玉自珩,道:“十三,道长为何会让咱们回去把财产全部转移呢?”
“道长没说这个,可是却十分严肃,要求我们将钱财和重要的东西,全部转移走,或许是,道长已经知道了什么,却没有说吧。”
夏蝉托腮,“道长让我们转移走,是不是说明,楚国不安全了?”
玉自珩一愣,转头看着夏蝉,眼神也是相同的震惊。
夏蝉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由得慢慢的分析道:“你想,这钱财和人力要转移,是多么困难的事儿,除非是楚国不安全了,要不然道长不会让我们这样做的。”
玉自珩道:“楚国不安全了?难不成是皇上有所动作?”
夏蝉摇摇头,又道:“十三,国库很空虚么?应该不会惦记我手里的这一点钱吧?”
玉自珩道:“只怕不是钱,而是惦记你旗下的这些产业。”
玉自珩的话音一落,夏蝉也是沉默了起来。
这一路颠簸下来,回去的路程大约还有一半的时候,这雪却是越下越大了,夏蝉几人被迫堵在了路上,幸好顾清赶着马车到了下一个驿站停下,要不然几人可就得在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过了。
趁着夜色,几人赶到了驿站住下。
顾清去安置马车,梅丫则去收拾东西,夏蝉跟玉自珩一起进了客栈,定下了最后的两间房。
“咱们这一耽搁,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出发了?”
夏蝉皱眉说着,进了屋子去,坐在床上晃动着小腿。
玉自珩笑着收拾了东西,道:“你也别心烦,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了的,临近年关,这雪是很多的,以后咱们不出门了不就得了。”
这边两人正说着话,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客官,给您送热水来了。”
玉自珩上前去开门,两个小二抬着冒着热气的浴桶走了进来,玉自珩道:“放屏风后吧。”
“哎!”两人放下了浴桶,然后转身出了门去。
这会儿,窗子却无端的开了,一个人影从窗子外爬了进来,一下子藏在了浴桶的后面。
“谁?”玉自珩一惊,急忙看了夏蝉一眼,伸手示意她别动。
夏蝉的心霎时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去,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玉自珩悄声上前几步,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屏风。
窗棂上有血迹,顺着窗台上,一直到浴桶之后。
玉自珩从腰间拔了剑出来,横在了身前,“来者何人?”
“别杀我……别杀我……”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浴桶之后走了出来,趴在地上虚弱的看着玉自珩,“救命,有人要杀我,要杀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这么忽然冲出来的一个人,让夏蝉吓了一跳,急忙从床上跳了下来,躲在了玉自珩的身后。
“别怕……我在呢……”
玉自珩说着,伸手揽住了夏蝉的身子,看着那血人,道:“你是谁?”
血人神色虚弱的回头看了一眼,道:“这位英雄,小生姓陆,名云朝……祖籍江南……”
“陆云朝?”玉自珩重复了一遍,皱眉道:“你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陆云朝?”
陆云朝急忙点头,正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传来,玉自珩皱眉,道:“快躲起来。”
说着,急忙将陆云朝给拉了起来,随手拿着床单给他披上,然后拉着夏蝉下了楼去。
夏蝉拿着包袱,先去叫了梅丫和顾清,顾清急忙收拾了包袱然后赶了马车来,几人上了马车,便急匆匆的往外赶去。
这会儿,身后追赶陆云朝的人便赶来了,屋子里有血腥味儿,而血迹也是顺着窗台一直延伸到了地上去,傅尉铭上前几步,伸手在椅子上试了试,道:“还有温度,刚走不远,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