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长房的柏宣恒为何不顾族规不顾长辈耆老的反对,执意要娶李香稔为妻?”柏宣怀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出来,而闻堰靖眼底竟也掠过一抹了然,可了然之后却是令人看不透的悲悯。
“主君既已想到这一层就该知道澜州局势不容乐观,朝廷派人来接收兵权是迟早的事儿,与其等到时候被迫上缴,倒不如主动出击,反而能取信于皇帝陛下,获得朝廷上下的好感。”
闻堰靖秉持着幕僚应尽的忠义,仍旧苦口婆心地相劝,只可惜利欲熏心的柏宣怀根本听不进去,他黑着脸让闻堰靖先退下,独留另几名由始至终尚未开过口的幕僚在书房内。
香穗在上头瞧着倒是越发对闻堰靖感兴趣了,难道说他也认为柏宣怀是个蠢材?既如此又为何要成为他的门客辅佐他?真是让人疑惑。
香穗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沈逸洲那厮则兴趣缺缺,仰面躺在屋顶悠闲自在地闭目养神,一点也没有作为梁上君子的直觉,既不紧张也不警惕,就好像被发现也无所谓似的。
书房里二房老夫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接话道:“不是说他们俩在上元节假的灯会上一见钟情,柏宣恒被儿女之情冲昏了头脑才枉顾族规,就因为违背了族规迎娶外族女子为妻柏宣恒才会死于非命,怀儿你忽然问起这事作甚?”
“柏宣恒违背族规遭天谴是真,但他迎娶李香稔的初衷肯定不仅仅是因为儿女之情。”柏宣怀阴险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