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待宁桐忙完艺馨坊的事情,她想到该去傅府给傅老夫人报个平安。走出桐园大门,不得不经过南面的那爿铺子,而夏桂花家的铺子正好就在那里。宁桐生怕碰到夏桂花,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不觉加快脚步。
然而,她还没走到夏桂花铺子前,在不远处的地方就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和夏桂花面对面站着,似乎在说着什么悄悄话。
宁桐的步伐渐渐慢了起来,索性停下脚步。她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到,原来那个人就是前段时间她在通往傅岚禹书房的游廊上看到的钟飞扬。一想到那天,他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样子,宁桐就很疑心。
这会儿,看到钟飞扬出现在这里,似乎还和夏桂花很熟悉的样子,心里就更加疑惑了。她不觉多观察了会儿,但见钟飞扬突然抓住夏桂花的手,而夏桂花并不避讳。因为她的脸是正对着宁桐的,她分明看到夏桂花脸上带着柔媚的笑意。
宁桐一愣,有些反胃,心道:看样子,这钟飞扬是勾引上夏桂花了。真没想到,真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不一会儿,钟飞扬和夏桂花一前一后进了铺子里头。宁桐这才继续加快了步伐,经过夏桂花家的铺子,心里不由纳闷:分明是他们做出不要脸的事情,我为什么反倒要避着他们?
宁桐坐上了自己的马车,突然心里一紧,蹙眉低呼道:“伍叔会不会是引狼入室呢?只是,这事又不好明说,且也无法就证明钟飞扬会对傅府不利。”
马车一路上朝着傅府行去,宁桐犹豫了一路,还是想再次提醒一下伍叔注意一下钟飞扬这个人。不知不觉间,到了傅府,宁桐下了马车后,径直去了傅老夫人的院落。
傅老夫人一看又是宁桐,那么一瞬间心里是有些高兴的。这段日子,她闷在屋里也很乏味,丫鬟又不敢跟她说话解解闷,因而心里多少是感到落寞的。然而,傅老夫人还是习惯板着一张冷脸,看了一眼宁桐又闭上了眼睛。
宁桐脸上带着笑意,这次明显比上次自然随意了些。她也能感觉到傅老夫人对她的敌意也不如第一次那么强烈,虽然还是很冷漠,但她也没有计较那么多。
“老夫人,我来看看您。”
傅老夫人冷笑一声,说:“我老婆子一张长满皱纹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宁桐见傅老夫人就像个孩子一样跟她赌气,心里觉得好笑,淡定地说道:“您胡说,就您要是出门一趟,站在同龄人之中,人家只会认为您跟她们差了一辈。再瞧瞧您的脸,肤色润泽,保养得极好,很好看啊。”
傅老夫人噗嗤笑出声来,随即又板起脸来,语气不如之前冷淡,说道:“马屁精。”
宁桐吐吐舌头,不好意思一笑,谁让这位老祖宗会是她将来的婆婆呢?儿媳妇讨好婆婆,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什么丢脸的。
见宁桐不回答,傅老夫人不满地问道:“怎么,被老身这么一说就不得劲了?”
宁桐摇头,依然陪着笑脸说道:“怎么会?对了,那玫瑰蜜露您喝完了吗?我又预定了两瓶桂花蜜露,等它们一到我这里,我就给您送来。”
傅老夫人嘴上虽然不说,但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感动,口中拒绝道:“不必了,多费事。”
宁桐摇摇头,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老夫人,今儿,我也是过来跟您说件事情的。昨儿,我收到了岚禹的信,他在信中向您问好,说他平安无事,请您放心。”
傅老夫人一听说信是自己的儿子写的,终于动了动身子,欲要从美人榻上起身。怎奈,她的腰不给力,只得又缓缓地躺下去。
宁桐慌忙忙着撑扶下去,只听傅老夫人有些激动地问道:“禹儿一切都好吧?那他有说何时回来吗?”
宁桐宽慰道:“信上说他在京城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可能还需要再呆一段时间,具体何时回来,他信上没有提到。”
傅老夫人安了心,点点头。可是,心里渐渐不得劲起来,不满也毫不掩饰地表露在脸上。宁桐以为她是身子不舒服,担忧地问道:“老夫人,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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