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雨下得奇怪,虽然说夏季的雨来得让人匆忙没有准备,但傍晚下雨还是比较少见的,特别是今天的雨里渐渐透着一股子冷意了,风吹过来时,在走廊下旋了又旋,真有了一点秋季的感觉。安茯苓立在李馨香的门外故意没有进去,只听里面李馨香声音酥软的传来:“爷,我身子真的好不爽利啊,从下午开始就总觉得闷得慌。”
李馨香是真的觉得不太舒服,一开始她曾怀疑会不会真是应了那个下人说的话自己这两天补得太过了,后来又觉得难道是沈娟秀给自己吃的那假孕的药有问题,如今这是起了反作用,但自己拉了两次肚子还吐了一次之后人越加的乏了起来,她突然想会不会这是那药的神效,让人越发看来像是怀孕。
若真是这样那岂不是更有理由让宁承烨绑在自己身边了,但她不会想到,自己下午喝的那碗山参炖鸡汤里,早就被人多加了几味好料下去。
瞧着李馨香半卧在床边,纱衣半垂香肩大半整个的露在空气里,屋里安神香静静飘着,小几旁和喝了两口茶水还冒着热气,对着宁承烨当真是春华无限。花月却是两只眼恨不能没长,更不想看到她做作的样子。
宁承烨坐在床边的独凳上看着李馨香作戏的样子,他道:“你知道我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爷生意繁忙嘛,能抽空回来看妾身,妾身也很开心的。”李馨香作娇羞状,她知道今天宁承烨回来连主屋那边都没去,却独独来了这儿,这重意之心可见一般,看来男人果然都一样,一直吃同一盘菜哪里有不腻味的呢。
“我这几天连续见了大源里几乎所有大夫。”宁承烨完全无视她的作戏,只自顾自的说下去,“也算是花了大价钱,才从其中一个大夫嘴里套出来,原来早在半个月前曾有一位富家小姐蒙面去找过他,找他的理由很奇怪,要他给她配一副吃了可以看起来有假孕之脉的药,你说好笑不好笑。”
宁承烨的声音平平无奇,光听声音是半点情绪也看不出的,即便是他的脸色也是那般平淡无奇,还扯着丝淡笑,让人看不出半点的奇怪。
但这话却让李馨香顿时如坠冰窖,不仅如此,即便是外面站着的安茯苓也突然遍体生寒,宁承烨竟然真的如此细心的去调查,只怕这中间不知亏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和钱力,虽然那些都是小事,但他半点也慢下脚步的样子倒是让安茯苓心里不由一暖。
花月在一旁怔了一下,随即便也明白了过来,假孕,怪不得她就说怎么这李馨香吃了打胎的药却只是肚子痛不舒服而已,半点没有肚中孩子受到威胁的反应,原来如此。
安茯苓眯了下眼,突然转身对春江道:“去,立刻去厨房查今天李馨香吃过的所有东西,还有这些东西是经谁之手端去的,锅碗在哪儿通通找出来,我要验看。”
春江虽然不明所以人,但隐隐也觉得事情不似自己想的那样简单便赶紧去了。
安茯苓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立在外面继续悄无声息的听着。
宁承烨淡淡的看着李馨香:“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李馨香抽了抽嘴角,一时不知要回什么好,但仍嘴硬地道:“爷,我,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富家千金,什么大夫啊?”
宁承烨凑上去目光也显得阴冷不少,他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里除了一个花月也无其他人,所以你无需顾忌。你我之间真有没有那种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如果你定要我把那大夫找出来证实你跟沈娟秀之间的恶心勾结的话,我立刻就可以去办,我现在回来还跟你说这些,到底还是顾忌你是个女子的身份。”
“虽然这样被请出府从此以后名声算是没有了,但到底还是你自己作的,你当初选择进这宁府就应该要想到这样的结局。”宁承烨眯着她。
她也怕了,手心一层一层的出汗,没想到原以为宁承烨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才会避开,却不想他竟然如此细心的去查这些。
但想到沈娟秀的身份她又直了腰杆:“宁承烨,你敢跟相府千金作对,你以为真会是他的对手?还有你今天这样打发我告诉华氏了吗,我要见华氏。”
沈娟秀说过,对付不了的时候大可以把华氏搬出来挡一挡,华氏虽然是个无知妇人,但胜在宁承烨和安茯苓都是她的晚辈,还不敢拿她如何。
宁承烨微眯了一下眼:“我大抵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怂恿我娘一味的要给我纳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