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斯文猝不及防之下,被田喜娘打中了两扫把,疼得他“哎哎”直叫:
“娘,你把我脸打花,更娶不到媳妇了!娶不到媳妇,你就别想有孙子,家业就没人继承了!”
夜斯文捂着脸,他就仗着一张还算好看的脸吃饭了,如果被田喜娘尖利的竹扫把毁了容,那吴小霞肯定看不上他了。
田喜娘也打累了,此时听夜斯文这么嚷嚷,就猛地扔下竹扫把,一下子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嚎啕道:
“我的天爷啊,老夜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啊?扔下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带着两个不急气的孩子,怎么过啊!”
田喜娘这一哭,夜萤也急坏了,她把房门打开,小跑到田喜娘身边道:
“娘,你别哭了,再哭就不知道多少人要来看热闹了。你走的几天,发生了好多事,你先冷静下来,我和你说说,你就明白了。”
在夜萤好一番劝慰下,田喜娘也哭得没力气了,而且家里的院子外面,还真有一些村民在探头探脑,想来看夜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田喜娘抹了把脸,然后就被夜萤和夜斯文一左一右架了起来,脚步踉跄地走到厨房里坐下。
“说吧,还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别瞒我,一并说给我听。”
田喜娘笨重的身躯一抽一抽的,哭的劲还没过去。
“你先说!”
夜斯文瞪了一眼夜萤。
“我说就我说……”
夜萤横了一眼夜斯文,理了下头绪,然后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什么?你把花草卖给了王财主?他还请你去吃迁新宴?”
“啥?你和哥哥签了合同文书?要三七分?”
“蝉蜕也能卖这么多钱?”
“原来你的手指不是剁猪草剁掉的,夜斯文,你这臭小子,竟然又去赌?”
田喜娘听得一惊一乍的。
还好,她虽然不是什么太聪明的人,至少还是明理的人。
在她心里,最憎恨的就是夜斯文去赌,这下立即站到了夜萤这边。
“是啊,娘亲,他不光去赌,还又欠了八两银子,与其他这样赌,不如去做点实在的事情,现在官府在鼓励开荒,那里围个猪圈,地就是咱们的了,总比把银钱白白撒掉的好。”
夜萤慢慢说着,田喜娘也逐渐冷静下来。
“娘,你就听她瞎吹,盖猪舍的钱全部都是借的,夜萤欠的可比我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