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来住店的六人,今天不声不响的就走了,连招呼都不打。”掌柜后怕不已:“以事不管是谁,我都得先收钱后住店。”
“这也是正理儿。”住店收钱天经地义,没有什么不对。
李长祥是瑞星从外面带进来的,说是二爷想要看小镇的晨景,一大早跑出去观赏了。
掌柜心里又在诽谤,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粗壮的庄稼汉子也懂得欣赏风花雪月。
“周空,收拾一下,我们起程吧。”李长祥是不想去那个房间了,想要他命的人很多,但是再怎么也轮不到李长风。
这个帐,他记下了。
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匆匆离开,客栈老板看不懂这一行又一行的人到底到忙什么。
等他去收拾房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他们居然带走了自己的棉絮!
真是斯文败类,不对,他们一看就不是什么斯文人。
相反,那六个看似凶神恶煞的反而是好的,床上的被子都能保持昨天的原样,房间也干干净净的,人果然是不能貌相啊!
小镇边的土地庙,虞小溪早早的起来将父亲收拾好,扶着他一拐一拐的走向了小镇上唯一的药铺。
“这伤……”老郎中揭开包扎的伤口吓了一跳:“你们怎么才来啊!”
还不是因为没钱!
说完自己都觉得可怜,摇了摇头,世道太乱,缺了一条腿算什么,很多人连命都丢了。
“我先给你清洗包扎,然后要吃我的药,至少得吃半个月。”老郎中道:“虽然我救不回你的腿,但是能保你的一条命。”
“多谢大夫!”虞大海父子感恩戴德。
出京走了好几天到了这个小镇就遇上了好人,而且,他们以后再不用过那种担心受怕的日子了。
“爹,要煎药要疗伤,我们去住客栈吧。”虞小溪道:“恩人说过让我们疗好伤再走的。”
最主要的是给的救济也不少,足足有五两之多。
五两多的金子啊,那是什么概念。
老郎中看着这给的诊费和药钱以为自己花了眼。
不是没钱的人吗,怎么还有金子呢?
“原来是凑着给儿子娶媳妇用的,实在是走不动了,这才拿出来买药。”虞大海艰难的解释道。
世人真是太蠢,还有什么比命重要!
捏着金子差点让自己死掉,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小客栈里,虞小溪再次问有没有房。
“有的有的。”掌柜连忙上前:“你们住多久,先交钱再住店。”
这是害怕他们付不起。
“客倌,如今世道不太平,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也半夜离开,谁知道到时候我会不会少了一床棉絮什么的。”掌柜知道这父子俩,昨天就是被那六个凶汉怂走的。
“你当我们是强盗。”小溪愤怒质问。
“强盗脸上也没有写字啊!”掌柜无比委屈:“就像昨天来的那三人一样,主子看着是一个庄稼汉,又黑又壮的身边还配了个小白脸,说是书童,还有苦力背包袱的。结果呢,今天他们一走我就发现我的东西不见了,真是倒了大霉了。”
这样的人他们好像看见过的。
对了,就是路上遇着离开的恩人仨。
说他们丢了棉絮?
虞大海瞪大了眼。
“你胡说,他们走的时候你没看见了?”人家五两金子都拿得出来施舍给他这个陌生人,怎么可能偷棉絮:“你既然看见了他们走时并没有带走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说明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我的棉絮去哪儿了呢?”一经提醒掌柜也很好奇了,是啊,他们走的时候就挑着书箱背着包袱,一辆马车是自己从后院给牵出来的并没有异样啊,难道真的不是他们偷的?
这个问题抠坏了脑子也没有想出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