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进入宜春宫时,已经是半个时辰时间过去了,一进去屋子里寂静无声,所有东宫的宫女们都整齐跪在下面,上面的藤椅上坐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苏丹宁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一个宫女拉着跪了下来,低着头。
只见宫女们个个都是深色慌张,两手不住地攥着手里的帕子。
只有苏丹宁一个人非常淡定,她觉得这个屋子待着非常舒服,屋子里点着香薰,屋外有细风灌进来,吹的门口的营帐不住地抖动,正好扶着跪在最后一排的苏丹宁。
苏丹宁感觉凉快极了,虽只是三月,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但是这屋子里也不知烧的地龙还是煤炭,暖和而不干燥,她出在我处在这个位置正好能吹到屋外的冷风,冷热交融,好不畅快。
这让苏丹宁突然有种熟悉感,记的高考的时候,自己在学校对面租的房子住,每次都复习到很晚,不过当时开着空调非常凉快,一困得时候,苏丹宁便会打开窗户吹吹热风,便就是这种冷热交融的时候。
“殿下,人已经全部到齐了。”画眉的声音将苏丹宁从回忆中拉回来,只听得画眉对椅子上的太子妃说道。
随后便听闻茶碗落盖的声音,一个轻柔的女声道:“这便是东宫全部的丫鬟了?”
“是。”画眉说道。
太子妃接着说道:“来人,全部掌嘴。”依旧是轻柔的嗓音,不听内容还以为她在问你们都吃了吗?
苏丹宁看着前面的丫鬟具是身子一抖,只听得画眉又说道:“殿下,可是丫鬟们都犯了什么错?”
此时掌嘴的婆子们已经来了,接着便听“啪”地一声脆响,苏丹宁冷不丁地抬头,便见知否走过来一巴掌甩在画眉脸上说道:“主子的命令,可有咱们做丫鬟说不得份?”
画眉低着头不言语,苏丹宁有些气急,再看椅子上坐着的女子,想必那就是太子妃了,发绾灵蛇髻,头上插着一支镶珠宝攒金凤钗,几支点翠铺陈,身着一袭月白挑线裙子,外搭一件海棠色杭缎面子斜襟长袄,看着大概十六七岁左右,生的柳眉杏眼,眼角一颗泪痣着实娇艳。
正看的愣神,知否一下看到了苏丹宁的目光,说道:“看见主子还不低头?你们天天就是这么侍奉爷的??这么不懂规矩!快,给我打!”
苏丹宁回过神来,便听见“啪啪”的巴掌声,婆子们开始将大耳光往丫鬟们脸上呼。
苏丹宁也不例外,一巴掌下来苏丹宁只觉耳鸣脸疼,不知东南西北,想来她上一次被掌嘴还是在樊府的时候,婆子正要呼第二巴掌,苏丹宁一把抓住婆子的手向外推去。
婆子被推了个踉跄,险些站不住,随后厉声道:“反了你个小蹄子,还不听话是不。”说着就要扇第二巴掌。
苏丹宁反手就是一巴掌。
其他婆子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最后面的苏丹宁和婆子,画眉也在最前面神色慌张地朝着苏丹宁看,知否发现了异样,气的脸红脖子粗,向苏丹宁走来。
苏丹宁抬眼看,太子妃也在盯着自己看,从她脸上看不出悲喜,看不出一丝情绪,她有着一张十七岁的脸,却有着颗二十七岁波澜不惊的心。
知否走过来,盯着苏丹宁的脸问道:“你可知错?”
苏丹宁看着她,云淡风轻说道:“不知。”
知否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便被掩饰过去,紧接着露出一抹冷笑道:“好,真是好。”
苏丹宁不知她的意思,也确实不知她们这一众丫鬟这几天拼死拼活地干活,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就要被掌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