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丹宁还是傻傻盯着下面已经空了的院子,芳华凑上来问道:“姐儿还看什么呢?去揽月阁罢,姐儿你只要装作丫鬟便好,不会有人看出来的。”
苏丹宁却是摇摇头,说道:“不了,我先回太医院罢,感觉头有些疼了,回去吃些药再说,待那千金走了我再来。”说着也不等芳华回复便匆匆走了。
芳华看着她的背影,说道:“姐儿头疼,不如我送你回去罢?”
“不用了不用了。”苏丹宁头也没回地说道。
芳华有些奇怪,这个丹宁,见到了二皇子怎的一点也不高兴?
苏丹宁低着头一路疾步回了太医院,刚进屋子,泪水便哗啦啦淌下。
苏丹宁衣服也顾不得脱便直接扑到了床上,埋着被子不住地痛哭着。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按理说见到墨墨应该是很开心的,可她哭一定不是因为喜极而泣,而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难受。
倒不是因为他与那严令仪举止的亲昵,苏丹宁知道墨墨若真是喜欢她,不会是这般样子,眼神便是不对,对严令仪更像是妹妹般的疼爱。
令苏丹宁真正难过的是刚才从二楼看见他们四人离去的背影,苏丹宁感觉自己离他们好远,是怎么也融不进去的遥远。
苏丹宁头一次感到巨大的落空感,就像期待了许久的礼物并没有如期而至,竹篮打水一场空,她的心思异常落寞,本以为墨墨回来会填满她的虚无,不曾想带来了更大的孤独感。
苏丹宁难过的要死,泪水沾湿了床头的枕头。
她与墨墨绝不会那么轻易在一起,隔在他们之间的东西太多了,每次离墨墨越近,苏丹宁越是能感到墨墨身上巨大的光芒,是自己怎么也匹敌不了的耀眼。
苏丹宁翻过身,望着空无一物的屋顶,突然就明白了一句话,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就算墨墨是真心实意要和自己在一起的,他背后的人他能割舍吗?就算他愿意放弃皇位,可放弃皇位就等于放弃安逸的生活,到时段弈澜,严家,以及他自己的性命,他能保住吗?太子会轻易放过他?
这场立储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怎么承担的起这种后果,他怎么可能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呢?
苏丹宁心底愈发地难过起来,哭的泣不成声,到最后嗓子都哭哑了,随后慢慢睡着了。
一觉醒来外面天都黑了,苏丹宁摸索着起身将蜡烛点上,苏丹宁看着窗外,估摸着晚上七点多了。
心里一阵巨大的失落感,墨墨,都没来找过自己。
苏丹宁安慰着自己他肯定还要去皇帝那里请安吧,肯定还有饭局,这才无暇顾及自己。
苏丹宁坐下身,望着桌前摇曳的烛火,心神不宁,也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子放空,所以当敲门声突然响起时苏丹宁吓了一跳。
是墨墨?墨墨来了罢!
苏丹宁欣喜地去开门,一开门,却不是墨墨。
来人一袭黑色蝙蝠纹盘金长袍,头戴紫金宝冠,印堂发黑,皮肤黝黑,一双剑眉星目正冷冷瞪着自己,竟是太子段弈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