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段弈墨冷哼一声,转身在在椅子上坐下,说道:“你就是冷宫管家,常桂春?”
“是是是。”常桂春忙点头哈腰,同时心里不禁纳闷道,怎么回事,怎么今天尽是大人物要召见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惊动了皇子来,总不能,又是因为那个苏丹宁吧?
常桂春将头埋得很低,不敢抬眼看坐上的段弈墨,只听他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道:“常桂春,我问你,下午三王妃叫你前去,所为何事?”
常桂春浑身一激灵,这,这三皇子和三王妃怕不是吵架了?怎么夫妻俩个之间还要神神叨叨的?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说话吗?
对于三皇子和三王妃之间,他当然知道更惹不起的是三皇子,虽然三王妃那边也不好说话,可毕竟他们二人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
所以,还是实话实说吧。
常桂春将衣领里的那包药丸拿出来,说道:“回禀三皇子,三王妃她让奴才将这包药丸分次下在一个叫苏丹宁的丫头的饭里,娘娘她就说了这么多,老奴要是敢有半句妄言便死亡葬身之地!”
段弈墨寒冷的目光扫过那包药丸,常桂春忙将药丸恭恭敬敬地呈上去。
段弈墨接过药丸,说道:“那你下了吗?”
“没有!”常桂春说道:“老奴在这冷宫待了一辈子了,什么人没见过,那苏丹宁不过是为我们做了顿饭,大伙儿图个乐,没有必要就因为这个被处死,我们于心何忍呐。”
常桂春觉得三王妃之所以要害苏丹宁,八成是因为她带的头,将冷宫搞得热火朝天,三王妃发现了,但是又不好亲自动手,就借他的刀杀人了,一个婢女罢了,能有什么难的?
“哼,说得好听,你不给她下药,王妃那边又怎么可能放的过你?”
常桂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们这种贱命,在这皇宫里又没人在意的。”
段弈墨别过眼去,将药丸收入囊中,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常桂春点头哈腰道:“殿下,你看,我这条贱命就是你们动一根手指头的事情,还烦请您跟王妃那说说话,我这也是一把老骨头了,死了也没用。”
段弈墨看着他极尽谄媚的脸色,一股无端的厌烦升起,只好不耐烦地说道:“还不快滚!”
“是是是。”常桂春忙退下了。
段弈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种在皇宫里待久的,最明白那些阶级权利的法则,这般献媚讨好之嘴脸,定也是无数次在阶级场中摸爬滚打学来的。
段弈墨起身,才意识到这里是常桂春的住所,自己倒是该走的那个,他走出去,常桂春的身影早不见了。
段弈墨一个飞身,向苏丹宁的住处袭去。
她还在熟睡,似乎比刚才睡的还要踏实。
段弈墨趴在床边,观赏着她的睡相,苏丹宁仿佛梦呓般地说着什么,两颊是柔润的红,嘴上还粘着些许发丝,段弈墨轻轻为她撂去,随后将她的身子扶了扶,把被子盖好,又走至窗边将窗户关好,转身坐下靠在椅背上,渐渐睡着了。
苏丹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久又是中午了。
头痛欲裂,嘴里一股酒味,每次宿醉醒来,都是这种情形,苏丹宁坐起身,按照惯例,朝窗边看去。
然后,他看到了坐在桌前的一个背影。
苏丹宁起先以为自己眼花了,仔细一看,是真的坐着一个人,只不过他将头趴在了桌子上。
苏丹宁揉揉眼睛,缓慢起身,这个背影……很熟悉啊,不会是墨墨吧?
怎么可能啊,墨墨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啊,估计是昨晚送自己回来的小厮吧,也喝多了,顺势就睡这了?
苏丹宁坐起身,胃里一阵反胃,忍不住干呕了几下,随即走至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不,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