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冠冕堂皇。
傅北瑧说完这话,就把眼一闭,一副“你要打就赶紧打打完我们就扯平了”的样子。
她闭着眼睛无知无觉,自然也就看不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究竟是在用怎样的眼神注视着她。
段时衍看她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一只即将振翅而飞的小蝴蝶。
而他狼子野心,想让这只骄纵美丽的蝴蝶,永远只停留在他一个人的指尖。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来袭。
枝条上原有的花刺被人悉数拔去,等枝干碰到她手上时,触感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疼,最多只会在划过掌心时带来丝丝的痒。
傅北瑧睁开眼。
她慢慢眨了两下眼睛,看着自己连道红痕都没见的手掌,不禁小声呢喃了句:“就这?”
这就完了??
这么轻易的吗?!
傅北瑧扪心自问,要换了是她被人喝醉酒后这么耍流氓,她别说把人带回家照顾了,不把他抽筋扒皮都算是轻的。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拿下整个信合的人,果然很了不起,别的不说,光说这气量,就非常人所能及也。
段时衍眯了眯眼,声线稍微提起:“你不满意?还想让我再打几下?”
傅北瑧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头。
开玩笑,她又没有自虐倾向,谁会提出这么变态的要求。
察觉到对方松动的态度,傅北瑧开始顺着杆子噌噌地往上爬,她目露期待地道:“那我都已经赔过礼了,昨天晚上的事,你是不是就可以把它从记忆里一键删除了?”
在她的灼灼目光下,段时衍微笑着摇了摇头:“恐怕不行。”
他修长的食指点在太阳穴上:“印象太深刻,删除起来有点困难。”
傅北瑧:“……”
虽说诚实是种美德没错……但在这种时候!你哪怕骗骗我,说句“好的我会忘掉的”也好啊
傅北瑧心如死灰,她麻木地站在那儿,连头上的每根头发丝都透着股蔫气。
直到她听见段时衍说:“不过我可以尽力尝试一下,如果你愿意答应——”
傅北瑧猛地抬头,无比顺畅地接上:“答应你三个条件?”
“我可以!”她坚定地道,“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和我做人的良心,我都可以答应你!”
段时衍:“……”
段时衍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问她:“先前看了不少电视剧吧?”
傅北瑧羞涩一笑,将两根手指捏成一条缝:“啊,是看了那么一点点。”
段时衍看看她的手指,由衷觉得她捏的那条缝应该再放大一点。
“没那么复杂,”他叹了口气,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只有一件事。”
“下次再喝醉酒,不要找别人,直接找我吧。”
段时衍声线懒散,尾音带着点低哑的笑意,循循善诱地和她打了个商量:“反正你喝醉酒什么样,我都已经见过了,与其在其他不相干的人面前再出一次丑,倒不如直接和我一起,你说是不是?”
他话音落下,傅北瑧明亮的眼眸里渐渐染上的惊讶的神色。
她震惊地道:“你……你这是什么以身饲虎的奉献精神?”
为了不让她耍酒疯祸害到别人,所以选择独自一人默默承受……他不该叫段时衍,而该改名叫段菩萨吧!
傅北瑧睁大眼睛,仿佛看到段时衍身后冒出了一圈耀眼的佛光。
作为一个成天到晚想着玩乐享受的大俗人,她怎么能狗胆包天拿醉酒当借口玷污这位当世活佛的光辉!
就算她再没有良心,也还是会感到羞愧的!!
傅北瑧痛定思痛,当即拍着胸口承诺:“你放心,我下次要是再喝醉,就是先找根绳子让人把我绑起来,也绝不会伸手玷污你的清白。”
“……”
面对她这样坚定的决心,段时衍握着她一路揣上来的“荆”,没什么表情地转身关门,连个冷淡的“嗯”字都没给她留下。
傅北瑧:“……?”
她如此诚心诚意的保证,连她自己听了都要感动坏了,究竟是哪里戳中了段时衍的雷区,竟然完全不起作用?
实在是男人心,海底针呐。
宋爷爷那边约定两家见面的时间是在周六,傅北瑧一早和傅南恒通过电话,周五晚上,傅南恒的航班准时降落在京市国际机场。
傅南恒接掌傅氏以来一直工作繁忙,傅北瑧知道她哥幸苦,难得他回家,她自然也想好好犒劳犒劳她亲哥。
“……诶对,把馅包进去,小心别让馅挤出来。”
傅南恒一进家门,就听厨房那边遥遥传来陈姨的声音,他往周围环视一圈:“妈,小瑧呢?”
傅母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看他:“她知道你回来,去厨房帮着陈姨给你准备爱心晚餐去了。”
让他那个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妹妹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