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段时衍身体力行地向她展示了,不论是脸还是其他,他都跟“老”这个字,扯不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并且在第二天出门前,成功让傅北瑧衣帽间里的丝巾派上了用场。
段时衍从背后环抱住她,站在穿衣镜前,看她用丝巾在脖颈上打出一个漂亮的结:“怎么今天想起来系丝巾了,以往不是要等天气更冷些才拿它装饰吗?”
傅北瑧动作一顿,她将没系完的丝巾往他胸前一丢,气呼呼地瞪他一眼:“要是你是我,你会好意思就这么出去吗?”
段时衍眼神往下一看。
她姣好的天鹅颈上,斑驳红痕像是雪中落梅印在上面,因为皮肤白,反而更加清晰。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段时衍眸光微沉,他将她的丝巾展平,轻描淡写地回她。
傅北瑧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系到她脖子上的丝巾,带着控诉的语气:“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段时衍轻笑:“没办法,老婆太漂亮,舍不得让别人看到。”
傅北瑧:“……”
她就不该抱有丝毫能在脸皮上胜过他的幻想的!
时间转瞬而逝,天气渐冷,某天傅北瑧从午睡中醒来,看到没拉拢的帘子外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才想起原来已经到了他们婚后的第一个新年。
她翻身钻进段时衍怀里,声音里带着刚醒不久的小鼻音:“你看,外面下雪了。”
“嗯。”段时衍抬手替她掖好另一边的被角,他轻啄了下她的额头,默契地听懂了她的未尽之意,“等下陪你去院子里赏雪,好不好?”
傅北瑧笑起来,将自己往他怀中埋了埋。
她突发奇想,仰起头来看他:“对了,要不我们先来提前演练一下吧。”
“演练什么?”
“演练去两边家长那里过年的时候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啊。”傅北瑧掰着手指念给他听,“就好比我妈,去了家里肯定会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对你好不好之类的……”
段时衍一条条淡声回答:“过得很好,瑧瑧对我也很好。”
“哦,是吗?”傅北瑧向上勾着唇笑,她故意往下问,“那她是怎么对你好的?”
段时衍沉吟了一会儿,陷入了沉默。
傅北瑧:“……?”
这个问题有什么好沉默的?
难道她对他还不够好么?!
段时衍,想失去你的漂亮老婆就直说,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见她一副“你再不解释我就要生气了!”的样子,段时衍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他温声补充:“其实我是在想,如果妈真的这么问,你好的地方太多,一时不知道该选哪个说给她听。”
傅北瑧哼哼一声,这说的还算句人话。
她不客气地道:“当然要挑我对你最好的那一点来说。”
段时衍低头做沉思状:“这个……恐怕不太好说给岳母听。”
“?”
傅北瑧起先还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正要问出口时,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啊啊啊段时衍你这个狗男人最喜欢的颜色果然是黄色没错吧!!
段时衍笑了笑,将她圈进怀里不再逗她。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们可能会有小宝宝的事啊?”
听见怀中人的话,段时衍轻拍她后背的手一停:“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即便房间里有暖气,但是在冬天,傅北瑧还是更喜欢和他叠在一起睡,她懒懒地回答:“因为觉得你那边的亲戚有很大可能会问起这个问题啊。”
“刚好我也想知道答案,索性就先问问你。”
“孩子的事,我不着急。”
段时衍想了想,缓慢地告诉她:“瑧瑧,我没见过一名好父亲究竟应该是怎样的,所以,我不敢说,自己将来一定能做得有多好。”
他成长的过程中,双亲这个位置所占到的位置寥寥可数。
他怕他会做得不够好,让她辛苦,更令她失望。
比起不可控的未来,他更想好好握住在他身边的她。
但他偶尔也想,如果有一个长得像她的小朋友……似乎也还不错。
“没关系的。”
傅北瑧靠过去,仰头主动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你不知道怎么做好爸爸,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妈妈呀。”
她握着他的手,声音像片温软的羽毛从他心上拂过:“所以,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努力。”
尽管嘴上说着要一起努力,但饶是傅北瑧自己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努力的机会。
每到年底,公司总是格外的忙,傅北瑧人到冬天就开始犯懒,仗着自己就是工作室老板的关系,把迟到早退这个词发挥得淋漓尽致。
偶尔回家吃饭,傅母还说她:“得亏你没进正经单位工作,否则就你这样的,人家早把你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