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命悬得很,现在也就剩一口气,我开几幅药,其他的也只能听天命了。”大夫这话一说出来,旁边的人都呆怔了。
还好林知县见识过大风大浪,请了大夫出去,让人给柳清菡换衣服。
那些气势汹汹的大娘看见柳清菡的惨状早就消了心中的火气,现在为留情啊好呢宽衣,用剪刀把外面的囚衣剪开,看见里面的伤痕累累,霎时间一个个倒吸了口冷气,还有的心肠软的已经泪已满眶。
手脚更是放的很轻,即使柳清菡现在陷入昏迷,不知疼痛,她们也舍不得粗手粗脚的,利索换了衣服,为她涂上药膏。几乎一旁的大娘一个个早就忍不住哭出声来。
“这天杀的!这样对一个小姑娘。”
“看的我心都要碎了。”
那些妇人出来的时候,脸上满是泪痕。他们家中都是有儿女孙女的人,以己度人,要是自家的宝贝心肝遭受这样的酷刑还不得心疼死。
“在大人面前不得……”一个官差刚刚要呵斥这群妇人。
便被林知县扬起的手制止。
“柳姑娘身上……”
“大人,柳姑娘身上全是从横密密麻麻的鞭痕,还有盐的气味。”一个妇人率先眼眶发红的大声说道:“这还是个孩子,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喉咙就跟哽住一般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太过恐怖又让人怜惜。
“柳姑娘一定是无辜的,肯定是下毒的人害怕罪行暴露,故意要屈打成招,大人一定要为柳姑娘做主。洗刷罪名。”另一个妇人喊道。
“本官知道,你们先退下吧。”林知县摆摆手。
这些个妇人回到人群里,对那些好奇同情的百姓一一说了柳清菡的情况,大家更是赞同柳清菡是被人陷害,因此有人买通官差屈打成招。
话说这一头一传十十传百,柳清菡在牢狱被人实施死刑,似乎要屈打成招的事情,反倒是让百姓们坚信是有歹人迫害陷害柳清菡,要么是她的酒楼的经营的太过于红火,惹得小人妒忌之类的话语流传开来。
而顾青刚刚出了牢狱,他现在是真的佩服柳清菡起来,一身铮铮傲骨不输男儿,对自己居然也能下得了手,在面临死亡的时刻居然还想要帮助别的不相干的人脱罪,又不是那种泛滥的同情心,而是自己没有退路的情况下,想要给别人一条生路。
顾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千里迢迢的来牢房,也许是真的看重这样的一个知己,在他知晓柳清菡是个女子还真的有几分气愤,觉得柳清菡居然敢骗他,然后又被其他的莫名情绪扰乱,因此心里存着看笑话的心态前去牢房。
尽管是那样一个窘境,柳清菡居然还能保持一拍淡然,就跟不是身处于牢房之中,而是平常与他开玩笑的时刻,喜怒不形于色,优哉游哉的,也没有抓住他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焦急。
反而是冷静拿出玉佩来希望他能为她坐一些不出格,举手之劳的事情。他真是刮目相看。
柳清菡也没有看错,顾青确实是一个挺仗义的人,他一出牢门连生意都没有顾忌也就叫人帮柳清菡看守她的便宜爹娘还有其他嫌疑人员。又让人时时刻刻去关注留情啊好呢这边的消息。立马就知道了柳清菡在牢狱差点被人实施死刑的消息震惊到。
好几次也不知道自己心急什么,堪堪跨出房门的脚又伸回来。
只是夜晚辗转难眠,顾青这边暂且不提。
柳清菡那边却同样惊心动魄,晚上一剂药下去,也涂了药膏,哪想到突然发起烧来,看的大夫也是胆战心惊的。一个不注意估计留情啊好呢这条小命就要魂归西里。
林知县让安炳胜跪在柳清菡外面的院子,踹了他好几脚,让他跪着跪倒柳清菡醒过来。
林知县非常的失望,他把安炳胜几乎当自己儿子栽培,没想到安炳胜往日对他阴奉阳违,如今更是闯出这样的大祸来。
只有林知县自己知道柳清菡是那位大人的家眷,要是那位大人回来看见自己的妻子被人折磨成这副样子,还不把安炳胜的皮给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