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我想的周到一点,应该先就近找另一处隐蔽地点藏身才对。
这样等他们回过头来见房间内没人,这才会坚信我已经逃走。
哎,真是一步错满盘皆啰嗦!七八个流氓围着我群殴,刚开始见我还在不停的叫喊惨呼,一面护着要害一面就地翻滚,可是几分钟过去,却发现地上的人不再呼喊,好像也没了躲避的力气,连遮挡头部和下阴的手也松开了,身子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等等等……”其中一人拦住其余的流氓,扭头对侯永忠说:“忠哥,这小子不太对啊,你来看看?”经他提醒,大家止住了拳脚,另一人蹲下来细细打量,见我双眼紧闭,手脚松软,说道:“哥,他……他不会没气了吧,怎么没动静了?”说着“啪”重重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见我依旧没任何反应,续道:“别是这孙子太柴,给咱弄死了吧?”“起起,我看看!”侯永忠走上前来,排开众人,蹲下来伸出手指在我鼻子下试探,竟发现没有任何气息,当下急道:“哎呦不好,逼养的真没气了……啊!”谁知便在此时,我突然睁开了双眼,同时张开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
“噢!”侯永忠还没来得及反应,忽觉脸上袭来一阵劲风,再要躲闪已然不及。
耳轮中单听“啪”的一声,我手上一块砖头击在他的额头上被砸了个四分五裂。
侯永忠身子向后一阵摇晃,我顺势爬起绕过他,撒足向前奔去。
说时迟那时快,周围的流氓一阵惊呼,眼见我就要冲出这层包围圈,未料想不知是谁伸腿绊在我脚下,紧跟着众人一拥而上将我死死压在地上。
本来我想装死寻求一线生机,故此将一块砖头捂在身下,放松身体强忍疼痛任由众人围殴,为的就是突袭侯永忠然后借机逃窜。
不曾想我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用尽力气把板砖在他太阳穴拍碎,姓侯的居然并没有立刻被我拍晕倒地。
他那庞大身躯依旧挡在我面前,令我不能雷厉风行的逃出,终究还是被抓了回来。
一番殴打之后,我被牢牢按在地上,借着只能微微抬起的头颅,我斜着眼看到,此时侯永忠正接过手下一人递来的手帕捂着额头被我打到的地方,从他手指缝还隐隐有血迹溢出。
侯永忠圆睁二目血灌瞳仁,一面向我走来一面咬着后槽牙骂道:“操你妈,敢动我……敢动我,我弄不死你个逼养的!”说着从裤管里抽出那把尖刀直奔我而来。
看这样子,我知道他是动了杀机,很可能这一刀真会要了我的命。
面对此情此景,我已是无计可施,而侯永忠的步伐依旧在加快。
他拉开身边两人奔到我面前,举起刀就要刺下:“操你妈狗杂种,今天叫你死在这……”“东西在我屋里!”我喘息着说道。
听到我的话,侯永忠即将落下的刀锋突然停在半空,就连他那凶神恶煞般的狰狞神情也瞬的僵住了。
五秒钟之后,他突然伸手揪住我的上衣后领,直接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冷道:“走,带我去取!”一群人把我推推搡搡带回了那间漆黑的小屋,此时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能见度虽然不高,却也勉强可以看清四周了。
侯永忠把卧室的门重重关上,将沾着血的手帕扔在一边,摸了摸伤口,狠狠道:“说,在哪?”“把床挪开,把柜子旁边的地砖撬开,里面有块青石板,底下就是!”我被打的浑身疼痛,有气无力地说。
不用老大发话,自有人抢着挪床撬砖。
这里很简陋,地板其实就是板砖铺成的,只要撬动一块,四周的就非常容易拆了,不一会就露出下面一块大约一米见方的青石板。
“忠哥,这玩意真沉啊,撬不动!”几个家伙费了半天劲,那块石板依旧温丝未动,抱怨道。
侯永忠自从进得屋来一直拎着刀守在我身边,双眼没有离开过我分毫,听了这话啐道:“废物!”然后向身旁两个小子道:“看好他,再要跑了,我扒了你们的皮!”等到那二人将我死死抓住,知道我再难以挣脱这才转身。
“滚滚滚!”他将手中尖刀戳在床梆的木边上,走过去分开坑中数人,大刺刺站在石板面前,蹲下身子双臂张开两只手分别扣住石板两端,指头微动抓牢抱紧。
口中说道:“闪远点,嘿——”偌大的青石板居然随之被他缓缓抱了起来。
“好,老大牛逼!”周围的人一起喝彩。
可是就在他们的马屁声中,侯永忠突然立足不稳,脚下一空便要跌倒,石板也跟着失去平衡,向他胸口拍去。
“我操!”这莽夫也实在了得,臂力恁地惊人,身子倾斜坐倒的同时,居然暴喝一声,将手中石板向一侧扔了出去。
“咣当,扑通”石板摔在地上,旁边的流氓立刻向后闪躲,侯永忠只不过跌了一个屁墩,安然无恙。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低头观瞧,见自己的一只脚踩进了地里土中,原来脚下是一个竹坯子搭成的陷坑,虽然只有二十公分深,但也足以令人失足跌到。
其实这是我设计的一个陷阱,为了防止东西失窃,我将它藏在床下地里,四周用竹片做了个陷坑,然后再在上面浇筑了混凝土石板。
这块石板厚度不下十几公分,至少有一个人的分量。
竹子的韧性很强,对于土木工程专业的我来说,在课本上就见过农村用竹条充作钢筋盖屋顶的记载。
故此,这个陷阱能承受石板的重量,也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但是如果有人搬动石板,两个分量加在一起,竹片就会断掉。
陷阱不深人当然不会摔伤最多跌倒,但是搬着石板跌一跤,虽然不会致命,骨断筋折却不在话下。
本来我想借此伤害侯永忠,只要少去他这个劲敌,其余一帮乌合之众就好应付的多了。
不曾想这人实在彪悍,竟然在身体失去平衡的情况下还能把石板扔出去。
此时的我除了暗自咋舌惋惜,也真是无话可说。
“狗东西,还有机关呢哈!”侯永忠看出端倪,望着我冷笑说。
“老大,你看那是什么?”旁边一人指着坑里问道。
侯永忠扭回头,见石板底下露出四四方方一个凹洞,洞内嵌着一只银白色的盒子,放在坑中正好和凹洞上口一平,道:“马三,你去看看!”他似乎也学聪明了,没有立刻窜过去。
“啊,哦……哦!”先前说话那人微一迟疑,硬着头皮答应,试探性的挪向那盒子。
出乎意料的,再没有什么机关埋伏,马三很顺利的把那东西提了起来,借着昏暗的月光仔细观瞧,见是一个手提箱。
侯永忠也看清了,转头用询问的目光望向我,见我无奈的微微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拿过来!”他向马三招手道。
接过箱子,侯永忠细细观瞧,见开启处有一排罗盘似的数字,知道这是一个密码箱,于是朝我问道:“密码多少?”这时我满脸哀求,战战兢兢的说:“忠哥,密码我可以告诉你,可是……可是你得答应我,拿到东西之后别再为难我,可以吗?”“行行行,我答应了,快说吧!”侯永忠回答道。
看他的态度就知道是言不由衷,我面上不禁一苦,续道:“忠哥,您……您可要说话算话啊,我这条小命可在你手上了!”侯永忠抱着箱子如获至宝的端详着,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