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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詹子安有事出门了，苏岱影有了后遗症，很怕他会像上次那样一走了之，于是临走前还抱着他的腰黏了好久，要求道，“这回再消失我不会等你了。”
“那你上哪去呢？”詹子安揉揉他领口露出的一块吻痕，低头亲下他的额角，“你肯定要等我的。”
苏岱影臭着脸躲开他，说，“回来之前记得打电话啊，我怕我下楼买零食不在家。”
“好。”詹子安几乎从不反驳他。
苏岱影确认他走后，就独自一人悄悄出发去银行。
上次来时还是开着豪车被保安大哥隆重接待，这次他在家楼下找到公交车，一路坐到银行附近，然后溜达过去。
这次苏岱影熟悉了，轻车熟路走进银行的自动门，直接找了大堂经理说，“你好，我来找祝经理。”
大堂的人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匆忙道，“好的，我帮您看下他在没在。”苏岱影在边上，只看到小姐姐进了贵宾室，大声问，祝经理今天来上班了吗，有人找！
他等了一会儿，就像那天一样被请进了里面，小姐姐温柔道，“先生您稍等下，他马上过来。”
苏岱影点点头，觉得事情好像有戏。
他坐在那看电视上滚动播放的广告，没一会儿，人就来了。
祝经理穿着一身精心裁剪的铅灰色正装，戴一副古板又复古的大号黑框眼镜，衬得他那笑起来大杀四方的一张俊脸有几分腼腆。
“你好，我是金融信贷部的经理，”祝人杰礼貌地和他握手鞠躬，再抬头时他说，“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苏岱影对于上次泼人家一身咖啡还是挺介意的，只说，“我有你的名片。”
祝人杰长长地“哦——”一声表示知道了。
“是这样的，”祝人杰解释道，“我们有些业务是要提前预约的，因为授信也要花时间审批，”他握着掌说，“如果你是来咨询个人贷款有关的话，介意我回去准备一下吗，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苏岱影点点头，问，“那我需要提供什么证件吗？”他舔舔嘴，“比如房产证或者资产证明之类的？”毕竟是办贷款。
祝人杰微笑了下，“还没到那些程序，不用担心。”
苏岱影看见他转身进了里面的一间办公室，便又放松下来。这个经理长得也太帅了吧，都能做明星了，他想，被他的眼睛盯着看时，任谁都忍不住会闪避。
没想到他刚瘫在沙发上，祝人杰就又推门出来了，贵宾厅的地毯铺得厚，他来时几乎是悄无声息的，直到苏岱影看见他脚下昂贵的皮鞋，才猛得坐起身来。
“吓到你了？”祝人杰手上端着咖啡的托盘，递近时传来阵阵焦香，“焦糖拿铁，拿好。”
“这回可别洒了。”他歪着头一笑，看着苏岱影无意识睁大的眼睛，领子上传来似有似无的薄荷和金桔味，有点刺鼻但后调却很沁人，有种凉丝丝的苦意。
他把那杯咖啡接过来时一定是脸红了。
“谢谢，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好。”祝人杰这才说。
苏岱影一直是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幼年时他去看牙医，一直追着医生手上的蓝光电笔看，医生好心提醒说，小朋友，这个对眼睛不好，你不要盯着看。他乖乖地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去看。
这种好奇心一直延续到成年，虽然被掩饰在大人外表下，但依然时常冒出——那天就是，他在沙发上等得昏昏欲睡，站起来时差点自己绊自己一跤，他看见祝经理的办公室就在后面，可以去看一眼他在干什么吗，这样想着，就悄悄走过去了。
祝人杰的房间门没关好，苏岱影看见他背对着自己，坐在转椅上打电话。
“感觉也没有很忙啊。”苏岱影想。在他还在纠结要不要上前时，祝人杰就发现了门外的他，帅哥脸上有一丝错愕，但他很快就挂了电话，微笑着起身走来。
“等着急了吗？”祝人杰说。他比苏岱影高了一头多，俊美的脸带着笑时，除了赏心悦目还有几分压迫感。
苏岱影眨眨眼，“啊，我就是、来看看。”
“那就进来坐吧，”祝人杰说，“这里的沙发舒服点。”
苏岱影看着他撑着门的手，鬼使神差答应了。
厚重的黑檀木门在身后关上。
苏岱影规规矩矩在沙发上坐着等祝人杰找资料，看见他从手边的抽屉里摸出一副玻璃眼镜戴上，手上捏着的钢笔尖闪闪发光。
没一会儿，祝经理就拿文件夹过来，在他脚边蹲下，指道，“你先看看这一页的前三条，符不符合条件，如果没问题的话在下面签字。”
他好近啊，苏岱影看着他鼻尖上的痣想。
“苏先生？”祝人杰喊他，“看完了吗？”
苏岱影胡乱答应道，“看好了，”这时他才突然发觉自己流了很多汗，连短袖里的打底都湿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还有什么，我都一次看完好了。”
祝人杰说，“稍等，
', ' ')('”他把钢笔交给客户让他签知情书，指着签名处说，“在这里写一下名字。”苏岱影努力点点头想去签名，手却不听使唤，滑得握不住笔，最后滚到了地上。只在纸上留下点点起伏的汗印。
他失去意识前感觉到有人亲了亲自己垂下的手背，“都叫你耐心点了，怎么不听话。”
苏岱影再醒来时，身上都是滑腻的汗，蹭在皮质的沙发上有种毛骨悚然的涩麻。
他先看见头顶的水晶灯，然后是墙上的各种证书，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办公室里。然后是祝人杰的俊脸。
他几次想要坐起身，结果都因为头晕没有起来，他使劲攥了攥拳头，手指都不受控地在发抖——为什么使不上劲？！他心中警铃大作，紧贴着沙发靠背直掉冷汗，血液流速快到血管都在微微抽疼。
祝人杰站在边上观察他的动作，半晌才皱眉笑着蹲下，一副十分抱歉的样子，开口道，“对不起啦小美人，”他凑上去，一边啧啧亲他，一边单手摘掉头顶的冷帽，露出杂乱而嚣张的一头半长脏辫，“咖啡里放了点东西，对身体没坏处的，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他叼起苏岱影脖子上的薄皮去磨牙，痛得小少爷差点掉下泪来。
“啊，”祝人杰赶紧退开，抱歉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苏岱影瞳孔放大，躲开他摸上来的手，虚弱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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