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安心里千回百转,然而最终也只是朝着谯知微浅浅一笑,道:“账房还有些事,我就不能在这里陪着知微了,你若晒够了太阳,就早些换上鞋袜……”
他还要嘱咐两句,却被知微打断:“我知道了,伯安哥哥,你别担心我,我定是不会让自己冷着的!”
伯安终于走了,谯知微松了一口气,全身也松懈下来。她搞不懂自己为何如此矛盾,见不着伯安的时候就想见他,见到了又巴不得他快些走。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苦吧。
谯知微坐在石墩上扭着腰,一双裸足荡来荡去,似乎要摇曳成游鱼。而回廊后的谢玉将一切尽收眼底。
谢玉将谯知微驱走后,本在茶亭看书,却半个字也读不进去。他脑海中全是谯知微那双湿淋淋的鞋,和她眼角眉梢的一点水泽。她眉眼低垂,耳边的碎发随着微风轻晃,却仿佛挠在他的胸口上。
天气越发凉了,亭里的风都是冷飕飕的。若是穿着一双湿鞋,寒意怕是从脚尖直窜胃里。谢玉好似理解了谯知微方才为何要咬着唇,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他心烦意乱,将书卷反扣在石桌上。却忽然瞥见她站过的地上有一片水渍。沿着她走过的步伐,宛如石面上开出的一朵朵墨莲。
谢玉再也坐不住,振衣而起,走出了茶亭。
他走到回廊时,却发现她赤着脚,同府里各式各样的男人调笑着。她脸上的笑容有多妖冶,行径就有多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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