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如果不能逃走,也绝不要被苏峥抓住。
女人输了,事业输了,现在连他的命也要输在他手里?
始终是不想输给苏峥的。
所以,宁可死,也不伏法。
他们所处的位置在山之顶点,未森打横抱着人,阮凝脸色比这天色更青白,唇色寡淡。
“凝凝,”他走到石崖边。
阮凝感觉风在耳边呼啸。
“我们看日出。”他说。
未森将她放下,搂在怀里,盯着渐渐爬出云海间的骄阳。
阮凝站不稳,未森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托着阮凝的背,支撑着她。
火红的颜色将目及之处的万物染成绚烂的红色,风扬起她的长发,刮在他脸上。
属于她的香味和药水味混杂在一起,他第一次问她:“疼吧。”
阮凝笑得很淡,嘴角的弧度带着一抹荒唐。
“没我戒毒疼。”
成千上万只蚂蚁虫子在啃咬你,疼的比死难受,比活着遭罪。
未森知道她怪他,“我只是想你回到我身边。”
可事实,“我走的更远了。”
“你性子不这么烈多好。”我们的关系也不会这样,“你乖一点多好,”我们的结局也会这样。
他还在怪她,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错还在她。
阮凝去推未森,他却更紧的禁锢。
“凝凝,”他下巴在她头顶摩挲,“要是我不是未森多好。”
阮凝脚发软,已经站不住了,身子向下滑,未森托住腰向上一提,“我不是未森,你不是阮凝,我们相遇了,会很相爱,对吗。”
晨曦的光拨开厚重的云雾,霎那刺目夺眼,阮凝眯起眼,未森望着初升的太阳,扣着她后脑,在她发顶轻轻亲吻下。
“如果有来生,我们在一起。”不是商量,也不是反问。
陈述,述他的心声和向往。
骄阳红似火,攀升至云端上,光明降临,开天辟地。
未森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阮凝在角山顶,你们派人来。”
说完,他挂了电话,手机放在旁边的大石上。
未森低头,捏着阮凝的下巴提起,一夜而已,他眼窝深陷,人没了之前的光芒,但依旧有着他骨子里的雍雅。
“凝凝,我想了一夜,”
她看着他。
“我不想上法庭,也不想坐牢。”
阮凝呼吸渐沉,胸口疼的要命。
“这辈子,除了你,我不认栽给任何人。尤其是他,”
阮凝明白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原打算带你去缅甸的,可现在的情况,恐怕我们连国境线都出不了。”
未森盯着她看了几秒,又说:“你教给我的爱我没懂,但我理解的爱是占有、自私、独享、束缚、任我为所欲为,因为你爱我,你就是我为所欲为的私有物品。”
阮凝苦笑,“被你爱的人真可悲。”
“这就是我,”阮凝,被我爱的人都是可悲的,我也是如此。
“任何以爱为名的伤害,都是虚伪、丑陋的。”阮凝气息不稳,喘息声也渐重,“你不爱任何人,你最爱的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