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无奈又疼惜地低叹了一声。
过了许久,简信诚以为她不会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简欣和突然开口了。
“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不对,这样不好,但我就是控制不了。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我就是忍不住会想她,想看到她的笑,希望她快乐。”
“也许这是一种对妹妹的疼爱,你在家里最小所以体会不到。我跟大哥也是这样对你的,我们会想要保护你,守护你,希望你永远快乐幸福。”
简欣和苦笑着摇头,涩然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够分别喜欢是有很多种的。而我对她的那种喜欢,是不该有的,却毫无办法地发生了。”
简欣和的眼里有一层水雾弥漫,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化作眼泪落下。
简信诚伸手把妹妹揽进怀里,心疼不已。
他犹豫过该不该说。但身为兄长,无论出于哪种立场,都该提醒一句。
可是看到简欣和故作坚强的样子,剩下的话他哪里还说得出来。
“想哭就哭,想说就说,在二哥面前不用伪装不用逞强。”
“我没事,二哥,我真地没事。”
简欣和深呼吸几口,从简信诚的怀抱里挣脱。
“哥,你的舞台感太强了,看来戏剧社这一年多没有白练。”
一提起戏剧社,简信诚的眼里就开始发光。
“真的吗真的吗?你也觉得我有进步啊?我也隐隐觉得,可惜没有机会验证。等开学后我要申请参演下部话剧证明一下!”
简欣和本想提醒他,戏剧社只能当做业余爱好,是永远不可能成为简家子女的事业的。她余光瞥见简信诚的平头,又想到袁缘的叹息,想了想还是算了。
如果能让他有一时的高兴,自己又何必在此时打击他呢。
大概二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并没有指责自己对袁缘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也没有深入追问细节让自己难堪痛苦。大概也是希望自己能多一点开心的时光,哪怕活在自欺欺人的光晕里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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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和走了,袁缘也开学了,就更没有去叶轻工作室的机会了。
好在她们还能通过微信联系,但叶轻似乎很忙。更神奇的是,庄沂想要加袁缘的微信,被叶轻和柳姨双重否决。
最后选了个折中的办法,由叶轻把袁缘还有庄沂建了个群聊。
然而,除了刚建群时候,每人发了个表情后,就再也没有人说话了。
好不容易选了个大家都有空的周末,终于春暖花开了。
袁缘说想喝咖啡,于是她们又去了宁海路。
“最近学习忙吗?快要中考了你还有心思出来喝咖啡?”
叶轻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欣然赴约了。
落座后,袁缘就殷勤地把菜单递过去。
“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嗯?无事献殷勤。”
袁缘笑,身旁的落地玻璃外有明媚温暖的阳光。
“不奸不盗。”
叶轻点了常喝的咖啡,要了份美式早餐。
袁缘在吃布朗尼,看上去很可口,但叶轻不敢在这个时间吃。
想着想着,就不由得默默感叹起年轻真好啊。不怕胖不怕三高,想吃就吃,连笑都可以那么肆意,完全不怕长皱纹。
一顿饭吃下来,叶轻总觉得袁缘今天有点反常。
对她,有点太过于热情了。
“你今天找我出来有事?”
叶轻不打算绕弯子,面对袁缘,她也不喜欢太迂回。
袁缘小小地紧张了一下,还是把来意坦白了。
“我想留在海城读高中,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哪里都不去。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帮我说服我爸爸?”
这一次依然是跟上次同样的请求,但叶轻能感觉出来,袁缘比上次更加坚定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想要留在海城?你既然再来找我帮忙,必然是希望我能够成功的。可是你连真实理由都不告诉我的话,我真地没有把握。”
叶轻并非推辞,以她对袁鸿浩的了解,在商言商的时候都必须拿出充分的理由才能说服他。更何况现在谈论的是他心头的宝贝,岂是她这个假冒未婚妻三言两语就能劝好的。
显然袁缘是有备而来,来之前已经想好了。
“我就是觉得高中没有非去国外的必要,我的成绩不差但也不是最好,万一去了国外我跟不上,也找不到人帮我。又或者我高中去了陌生的环境里,认识些不好的同学朋友,我被带坏了那就糟糕了。”
袁缘说得十分生动认真,不时还会模仿一下她假想中的坏同学是什么样子。
叶轻嘴角一直带着浅浅笑意,等袁缘说完,她依然摇头。
“不行,这个解释合理,但不是我想要的。”
袁缘泄气,叶轻真难搞定。
她忽然想起上次她在街上偶遇庄沂,聊起工作室的筹备进度。原本以为是叶轻要迁就庄沂的怪脾气,没想到庄沂跟她吐槽了很多叶轻对细节近乎变、态的苛刻。
以至于庄沂咬牙切齿下了结论:相逢恨晚!
袁缘失笑,只有同类人才会为了追求极致的完美而甘愿忍受一次又一次推敲和返工。
然而现在她面对的,也同样是一个对答案要求甚高的人。袁缘想,自己预先准备好的那些答案估计都不会让她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