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的铁门布满锈蚀的痕迹,门房也没一个,安不安全完全看老天,印象中小偷并不多,大概确实没什么好偷。走进就是几栋五层高的小楼,陈司南指着一扇窗,“喏,原来就住在那边。”
“那个时候好友就住在对面,有什么事电话费都省了,隔空喊话,有时候也会被大人嫌扰民,觉得我们好吵,大不了就是楼梯爬几趟,你来我家或者我去你家。上学都要约着一起,放学还要一起玩,先要拉上叁五个同学,打弹珠或者看动画,两人买包小矮人雪糕分食,最后一根还要靠猜拳决定,再晚就不行咯,要赶紧把作业糊弄完。”
男孩子总是调皮些,家长也铁了心要好好教训,听到他做错事挨骂,隔天就拿来取笑,被下了面子总要反击,骂骂咧咧最后还是混在一起。
就这样牵了手在小区走了一圈,又在附近转了转,陈司南就像一个敬业的导游,不断搜寻比较有印象的地点,像常去的小卖部、文具店时过境迁都被替换,他站在缝补店门口讲不吃早餐存钱买四驱车的故事,中途自己都觉得苍白,但裴娜听得津津有味不断用眼神示意他继续,结局是才玩两天就被老班收走,两人都笑出声。
“哇,你不知道我每天有多饿,简直眼发晕,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我阿妈都说我吃得也太多。刚拿到真的好得意,隔壁班有个自称车神,嚣张到不行,我看不下去就跟他下战贴。你也知道啦,那个年纪得了什么就像个宝贝供着,我表面听课,手又躲在抽屉里玩,结果就被老师抓住……”陈司南揽住她的肩膀,“喂,你是不是在笑我傻?”
“没有啊,就觉得你特别可爱……”
天地良心这就是她真实的想法,可惜男人不太满意这个形容词,他呵着裴娜腰间的痒痒肉,裴娜不停躲着,“不要…哈哈哈哈…肚子好疼!”
把车停在树下的阴影里,还好这条小河没被填掉,这一块在当年还是公园般的存在,傍晚时候最是热闹,附近的家家户户常来散步。裴娜巴住窗往外看风景,陈司南下了车就靠在她旁边抽烟。
偶尔刮过一阵风,惬意清凉,不知名水鸟嬉戏,波纹往外扩大,思绪也跟着飘散到远方,让人想忘记当下,想象以后,“如果能离开,你接下来会做什么?”才开口又觉得后悔,不该提这些会让她伤心的事情。
裴娜毫不介意,还是一派悠然自得,“回X市,继续打工咯。”
“你之前都做些什么?”
“没学历其实没得挑啦,小吃摊做过,好处是一般都包饭,能省则省嘛,就是那老板实在讨厌,总想办法克扣工资,后来又去了奶茶店,一百多杯下来手都要摇酸,为了付房租我还在夜市摆过地摊,虽然位置不好但生意还不错哦!”一番话讲得眉飞色舞,她说着还抬了抬下巴。
简单几句陈司南也能听出其中不易,可当事人偏偏还是云淡风轻,不忍破坏她营造的轻松氛围,“那到时候我们一起摆摊,城管来了你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