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之后的a 市分外寒意,杜若只感觉身上又累又黏糊,头发也是油腻的难受,即便是大雪天,她也会晚上泡个澡。
然而被绑匪带到这里两天了,她终日被锁在这里,出了方便的时候被他们带出去,其实时间她是不能出去的。
填饱了肚子后,杜若想着就这么待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没有人来救她,她一定不能够活命,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她。
就在她思考着如何出去时,听到木屋外刀疤男和一个女人的对话,尽管声音不大,但竖着耳朵的她还是悉数都听到了。
“陈哥,这几天你们就一直待在这里,别乱跑,等我通知再行事。”女人说道。
“我们也是老手了,拿到钱之前我们会看好里面的人,这个你放心。”
“好,事成之后,我会再加一倍给你们,到时候拿着钱就离开a市,不要再来这里!”
“没想到遇到这么阔绰的老板,我和肥仔一定会办好事的。”
“交人之前毁了那个贱人的容貌!我要看看没钱没势的她还怎么狐媚人!”
刀疤男眼波一颤,女人之间的仇恨真是可怕,握紧了紧的拳头倏然又松来。
毁容!
杜若的身子一震,是谁这么恨她,恨到竟然想毁了她的脸,怎么办,她若是继续被困在这里,必然会被那两个男人痛下杀手的。
她的心慌乱不已,一定要快点想办法找人求救才行,可是这生病也不是她想生就能生的啊,这可愁了她一下午。
天际快要黑时,寒风透过破烂的窗户吹在杜若的身上,她打了一个哆嗦,缩紧了身子,她的身子向来好,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打针吃药。
无意碰到了还剩大半的矿泉水瓶,她没有喝太多水,是因为凉水生冷怕喝坏了肚子,这荒郊野岭的她想找绑匪放她出去上厕所都很麻烦。
有了!
杜若乌黑的双眸闪过一抹精光,她猛地打开矿泉水,拨开衣领就让水流顺着脖子流进身体。
真凉!
但是为了这张脸,为了这条命,为了把那些害她的人绳之以法,她要忍!
刺骨的寒意让杜若的脸色立马刷白,她伸手就把瓶子扔了出去,牙齿打颤着,哆哆嗦嗦地双手抱膝。
她知道这样做,半夜一定会感冒发烧,可她只有这个方法能告知外面自己的处境了。
过了半夜以后,杜若身上冰凉一片,湿冷的衣服与肌肤紧密地贴和,从头顶到脚底,冒着一层层的细汗,整个人像淋了一场倾盆大雨。
“好痛……”
她发着细微的声音,她的声音太小太小,外面候着的绑匪根本也已经熟睡,听不到她的呐喊。
她显然是低估了一瓶矿泉水的威力,浑身上下使不出一丝力气,喉咙更是疼痛地说不上来一句话,如果不能让绑匪带她去医院。
不仅她得不到外界的求救,这一夜低烧也会要了她的命!
她颤抖着身子卧倒在地上,随手拿起一个石板,使出全身力气扔向木门,却在半路就已经掉在地上了,她身上没有足够重的东西扔在门上。
心脏从不曾有过片刻的松懈,不过是两天的时间,她只觉得像是熬了十年一样漫长,更遑论此刻,她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
她凄苦地摇头,她不会死的,她还没有把梅亭的那些丑事公布出来,她还没有让杜溪、廖扬名获得应有的惩罚,她不能玩笑性的离开这个世界。
杜若!你要挺住!
由于痛苦而蠕动的双脚,皮鞋在地板上摩擦出噌噌的声音,杜若猛然一愣,回过神来立马把鞋脱了下来猛地砸在木门上。
第一个“砰”的声音让两个绑匪清醒,第二个加重的声音让他们意识到屋内出事了,拢紧了外套速度解开了锁,就看到枯黄灯光下,瘦弱到不盈一握的女人紧咬着唇满脸是汗,身子紧紧缩在一团。
两个男人顷刻觉察到这个女人的不对劲,刀疤男人叫陈垒,他三步做两步地冲上来,伸手在她的额头上碰了砰,一惊,抽了抽嘴角对身边的矮胖男人说:“这女人发烧了!”
矮胖的男人叫陈金,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大很多,他的面色有些慌张,问:“大哥,我看这女人烧的很严重,咱们就这么干看着她吗?”
陈垒眯了眯狭长的眸子,又打量了一下虚弱的女人,确定她没有在搞鬼是真的生病后,立马横抱起杜若对陈金说:“去附近的小门诊,就上去咱们去了,这女人死了,我们一分钱拿不到!”
“是、是、大哥、我去开车……”陈金是第一次跟陈垒干绑票,听到陈垒的话,身子立马颤了起来,说的话也是结结巴巴。
颠簸的一路,杜若只感觉自己的胃里排山倒海,终究是到了目的地,她被抱下了车,乌漆墨黑的天空,诊所前的一盏灯光好像温暖了她此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