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杜若由于只是脖子上的一小块被烧红,先敷了药,而顾佳怡伤的是较大范围,被紧急推到了手术室。
一方面顾佳怡是因为救自己才被烧成那个样子,另一方面也是自己的粗心大意没有注意到坏人的入侵,杜若自责地不得了,恨不得受伤的人就是她自己,而不是让顾佳怡代受自己的罪。
火急火燎赶来医院的廖元苍,一心担忧着杜若的安危,地上躺着个香蕉皮都没有注意,吴昊眼看着总裁脚踩了上去,不由闭上了眼替总裁默哀两秒。
众目睽睽之下,从地上爬起来的廖元苍看起来格外的狼狈,牙齿嗑到了薄唇上,血腥味随即蔓延至口腔。
不过他丝毫没有在意他人嗤笑的声音,而是加快了脚上的步伐,向前台询问一番之后,他气喘吁吁地来到了手术室。
杜若正安静地坐在门外的凳子上,低着头一动不动,长发凌乱地散批在肩上遮住了侧脸,让人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廖元苍三步并两步冲了过去,在杜若的惊愕目光之下,他把她拉起来,举着她的胳膊转了个圈,话说得不太利索差点咬到舌头。
“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他的太过于担心让杜若的身子一僵,随即眼泪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我没有怎么伤到,不过顾佳怡替我挡了硫酸,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急救,廖元苍,都怪我,那个人的目标是我,可是却让她替我挨了罪……”
前一句话让廖元苍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被后一段话随之变得无比复杂,他不想杜若有事,可这份罪让顾佳怡受了去,他的心中也不好受。
廖元苍搂住她的腰向自己的怀中一拽,漆黑的眸子更加深沉:“不怪你,傻丫头,如若那个人是我,我也会跟佳怡做出一样的选择……”
杜若依偎在廖元苍的胸口,他平缓跳动的心跳声让她感到无比的舒心,久久对顾佳怡的负罪感逐渐消散去。
顾佳怡醒来的时候,由于手术中的麻醉药效已过,胳膊上的疼痛感袭来令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不起,都怪我,我要是注意点就不会让你替我挨那硫酸了……”杜若呜咽着道。
顾佳怡虚弱地抬眼,嘴角里扯出一个宽慰的笑:“怎么能怪你呢,你没事就好……”
她越是这样好,杜若的情绪越为泛滥起来,背过身子靠在廖元苍的胸口低声抽泣着。
廖元苍拍了拍她瘦弱的背,继而对顾佳怡投以感激的眼神:“谢谢你,佳怡,替杜若挡了硫酸,可是自己却伤的这么重……”
顾佳怡无声一笑,道:“杜若是我的好姐妹,
我那样做是出于本能,她没事就说明我没白捱这伤,廖兄你说对不?”
“还贫嘴。”廖元苍语气微微有些严肃,顾佳怡配合地敛了笑,只是身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深知自己会有很多一段时间需要恢复。
杜若心里更加愧疚了。
医生吩咐顾佳怡需要多加休息,杜若不舍地随廖元苍走出病房,她欠顾佳怡的人情太过于大,让她不知道日后如何能还。
杜若慢吞吞地走在身后,廖元苍牵着她的手,也陪着她放慢了自己的步伐。
他还是不放心她,倏然停下了脚步,让发呆的杜若撞到了他的身上,吃痛地捂住鼻子。
廖元苍转过身来,凝重地与她的眸子对视,认真地问道:“你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杜若的身子僵了一下,咬了咬唇用手拨开散批下来的长发,将脖子上复了药的伤口给他看,小声地道:“其实,伤了一点点……”
“这叫一点点?”廖元苍立刻来了气,如果这叫一点小伤,那什么叫大伤?而且刚好伤到了脖子,以后留下了疤会有多么难看,她不心疼他心疼!
他的责问,让杜若硬气不起来,只能喏喏地低头沉默。
廖元苍立刻给赵阳打了电话,让他联系本医院最好的主治医生,用最好的药切忌留疤。
“哪要那么大惊小怪……”杜若听完他在电话里吼的话,只觉得这男人真的是太小题大做了,她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他却宝贝的不行。
“你是我的宝,独一无二,我怎么舍得你受伤……”廖元苍对着她的耳边说起了情话,他说的格外真切,可在杜若听来实在是肉麻,挑着嘴角说道:“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恶心了!”
廖元苍轻声一笑,只是眼底隐藏着一抹晦暗不清的情绪,淡淡道:“那我以后改。”
顾佳怡的父亲顾圣华得知了这个消息,立即匆忙地来到了医院。
“医生,我的女儿怎么样了?”顾圣华着急地问道。
“顾先生,顾小姐的胳膊被硫酸灼伤了大片面积,需要做植皮手术。”
植皮手术?
顾圣华震惊地说不出来话,轻轻地推开病房大门,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切仿若从前那般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