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自一出了集市就乐得那嘴一直合不拢。
“师父真厉害，不花钱都能买到只大肥**。”
“这是大街上，小心被人听了去，被人知道我们破戒吃**就死定了！”
白薇瞪了含香一眼，然后又看了眼被纸包着躺在竹篮子里的烧**，口水又忍不住咽了一口。
终天走到了山脚下，这里人烟稀少，都是树林。
白薇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然后开始和含香大块朵颐。
“师父，您选的这只**真是肥嫩无比，是奴婢吃过的最好吃的了。”含香一边撕咬着**腿，一边满嘴是油的呵呵笑道。
味道倒不是最好的，只因有半月没吃过了，所以觉得特别香吧。
“你也不想想，这可是烧**店里最大的一只了。果真冤孽深重。”白薇也啃着一只**腿笑道。
听到她又说‘冤孽深重’，含香一下子害怕起来，忙停了吃问道：“师父，这**真的冤孽深重吗？可是我们没给它超度，它会不会把冤孽附到我们身上来？”
古人还真迷信。
白薇嗤笑：“会，你不敢吃了？”
“我……”含香果真害怕了，她犹豫不决，不知信还是不信。
“傻瓜！快吃吧。要是再不吃，可真就冤孽了。”白薇大啃一口**瞥了眼还在发怔的含香吃吃笑道。
听到白薇笑，含香这才明白过来她这是在吓唬自己呢，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师父就会吓人。”
不过，也怪自己笨，被人吓。
吃了几口，她又想起什么，“师父，我们这样吃应该不算犯戒吧？你和我都不是受戒的尼姑，只偶尔吃一回，不算罪过吧？”
“你没听说过吗？酒穿肠过，佛主心中留。这酒留不住，心里有佛主就好了。”白薇怕她多想便也不再吓唬她。
含香听了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忙点点头。
正当主仆二人风卷残云之时，只听得哈哈几声大笑，吓得俩人差点被**噎住。
“哈哈，好个‘酒穿肠过，佛主心中留’，明明是贪念，却还说的这般冠冕堂皇，佛门清规戒律就能这么轻易破了吗？”这话又是戏谑又是质问的，好像他就是佛门中人一样。
白薇和含香吓得弹起身，转身往后一看，秦凌风一身月白长裳头束玉冠地站在一棵松树后面。
这有伙也不知在后面偷听多久了。白薇见是他，心里放下了许多。
只是含香见了秦凌风，忙将手上拿着啃了一半的**腿往身后藏去。
秦凌风倚在松树上，那姿态真是太有型了，整一个的玉树临风嘛。白薇在心里赞了个，衣袂飘飘，祸害下凡。
“原来是秦公子，秦公子怎么做起了‘松后君子’来了？”白薇暗讽他偷听别人说话。
秦凌风也自是知道她话里讽他的，只是他淡淡一笑，离了松树朝她走来。
“国母清修，还悟出了酒穿肠过，佛主心中留的‘大道’。”走近了，他没有向白薇行礼，他觉得向那些虚礼总感到是多余的，因为她不喜欢，自己也不别扭。他的眼睛朝竹篮子瞄了眼，那里还一只半的**。
“多谢秦公子夸奖。此乃‘小道’不足道也。”白薇也不慌不忙地回道。
秦凌风一愣，打量了眼白薇，见她被人抓了个现形还从容不迫样子，倒佩服起她的胆色为。难道她就不怕他向太子告发吗？到时，怕是她国母这个身份也会没了。前阵子听太子说她被送到碧云庵清修，他就好奇她能否呆得住。今日到北市谈生意，还真巧，竟被他碰上了。果然不出所料，她哪能耐得住，才半月就破了戒。方才在吴记烧**店外看到她，还以为看错了呢。她倒是有手段，平白的就拿了别人店中最大的一只烧**开荤。
“国母另辟奇道，令秦某佩服。”秦凌风似笑非笑，完全没有一点恭维的样子。
“秦公子少说佩服的话了，要是想吃，自己动手罢。”白薇见他总是盯着篮子里的烧**看，以为他也嘴馋，便大方地请他吃。
秦凌风也不客气，把手伸进篮子里撕了一只**翅膀，他看了看**翅膀笑道：“这是吴记烧**店的，色泽金黄，入口香嫩。”说罢，拿着**翅啃了一大口。
白薇见他说出了店名，嗤鼻轻哼了声，这人看来是从烧**店就跟来了。跟了这么远，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你现在吃了我的**，今天这事就得替我保密。”白薇等他将一只**翅啃完，又吃了半边**时才说道。
“为什么？”秦凌风好笑地问道。
“你不明白么？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吃了我的**，自是要替我保密了。”白薇白了他一眼，难道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吗？
秦凌风听了先是一怔，接着大笑起来。他本来就没有打算要把今天的事告诉谁去。
“国母原来是以只‘冤孽深重’的烧**来贿赂秦某，看来此**果然‘冤孽深重’！哈哈……”
白薇听了脸皮也厚了几分，随他取笑去。总之，今日之事他不跟别人说就阿弥陀佛了。
三个人干掉大烧**，白薇要上山回庵，秦凌风不便送，只向她道了别。
临别时，走了两步的秦凌风突然转过身叫住正往相反方向走的白薇说道：“国母下次下山时，若想吃，就到‘聚福楼’，你去那找秦某，秦某一定让国母吃个痛快。”
白薇一怔，想了想问道：“免费吗？”
秦凌风一愣，随即笑道：“免费，还保密。”
白薇脸上立刻绽开了朵花：“好，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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