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心里有些讪讪然,脸上僵硬地笑了下,“南越王不必多礼。”她现在又担心起了独孤夜熙答应自己的忙会不会因为刚才自己笑话他脸红而取消掉?
“南越王与太子有事相商,本想起还有些事要办,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白薇趁着南越王来访便告辞出了书房。只是她出了书房并没有回,而是转过回廊,蹲在墙角,等着南越王出来了,她再去书房找独孤夜熙肯定下。明天就要交经书了,他要是不帮忙,她好另想办法。
白薇蹲在墙角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
“国母在此赏景么?”一道温润的声音在白薇背后响起。惊得白薇回头去看,见独孤寒不知什么站在自己的身后,正一脸微笑地看着她。
“我……我……”她吱唔着,“是……这边风景独好……风景独好……呵呵。”白薇边说边转动着脑子四面瞅着。太子中只有房子,哪有风景赏的。
“国母近来可好?”独孤寒不待她回答又问道。
“还,还好……”白薇急着想去问独孤夜熙,可是现在遇上独孤寒,怎么好意思又折回去?只能心里暗暗着急。
“听闻昨日太皇太后请国母抄写《法华经》,三日之内要交与太皇太后?”独孤寒仍面带微笑问道。他顾及白薇贩面子,把‘罚’改成了‘请’。
“是的。”白薇小声答道。她正是为此事发着愁呢。
“国母前些时日受伤寒从外修养回来,这才刚好,怎么能再劳心神抄写经书?太皇太后的要求实不在情理之中。”独孤寒说到这很同情地看着白薇。
白薇被他的温暖关心的话语感动,抬了头看着他,“可是……”她若是不抄就会挨板子。
“国母可抄好了?”
“还没……”
白薇低垂着头,她不好意思求助他,要是他知道自己不会写字,会不会笑话自己?
“国母伤寒才好,怎么有余力抄写。”独孤寒说到这顿了下,“刚好前阵子本王生病休养在家时,因无所事事,便抄了些佛经,其中便有一部《法华经》。国母若不嫌本王字,明日本王进上朝议事时带给国母……”
“啊,真是太好了!”白薇正担心独孤夜熙不帮忙,现在听说独孤寒有现成的,惊喜得忙点头答着。
独孤寒见她欢喜得像个小孩,脸上的笑满是柔意。
“只是……王爷的笔迹,太皇太后认得吗?”白薇突然想起若被太皇太后发现笔迹不是她的,到时还会连累别人。最好还是找个太皇太后不认得的较为安全。
独孤寒轻轻一笑,“本王练字时,是照着字贴写的。与本王书信公文上的字不同。”
白薇听了两眼放光,“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忙不迭地向独孤寒道着谢,“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真是及时雨,太及时了……”白薇一激动,手就会乱动,这会她的纤纤玉手又搭在了独孤寒的肩上。
“对,对不起,我……”白薇看着自己的手又不听话地搭在别人身上,想起刚才独孤夜熙的反应,古人不是她现代人,不能被人这么‘轻佻’的。于是,她一下低垂了眼,小声道歉着。
“无防。”独孤寒先是怔忡了下,尔后脸上温和地浅笑。
“你能理解吧?”白薇听他话里没有一点介意的意思,抬起头问道。
“嗯,我能理解。”他的眼望着她的眼,好像从那里直透她的心底,知道她心里所想的一切。
白薇怔怔地立在他对面,他的眼睛真好看,长长的睫毛覆在上面,像夜晚的星子璀璨。
“咦,你的睫毛好长呀。”白薇说着,手就伸了出去。一看到有趣的东西她就想。一个大男人有这么长的睫毛,真是让她十分惋惜,为什么她就不能长这么长的睫毛?
独孤寒没有拒绝,静静地站着,任她的手在眼睛上面轻轻抚着。
他的睫毛又密又软,像羽毛一样。终于,白薇够了,放下手,“是真的。”她在的时候还悄悄用了点力拉了下。
“你以为是假的?”独孤寒轻笑,无奈地看着她,真是好笑,睫毛还能有假的?她刚才轻轻拉的时候他是知道的,原来她想证实他的睫毛是真的还是假的。
“呵呵,现在知道是真的了。”她不好意思地干笑道。
“国母觉得本王还有什么是假的?”独孤寒这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道。
白薇听他这么问,端起脸细细地打量着他,脸部轮廓立体,五官绝美,就是整容也整不出这么绝美的五官来。
盯着看了一会,白薇镇重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假的了。”
独孤寒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悲伤,有些凄然的看着白薇。
“国母该回去歇息了吧。”
白薇怔愣,看到他脸露疲色,关心地道,“王爷也早些回歇着吧。”
独孤寒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客气地向白薇行礼告辞。白薇惊讶他的表情的变化,心里有些失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怔了会,也迈开步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白薇不知道,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人立在书房回廊的柱子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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