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钦还握着简桑榆的手不放,皱眉瞪麦芽:爸爸要说不疼,你是不是准备再使点力?
麦芽不好意思的露出洁白的一小排牙齿:你是军人啊,怎么能被这么点小伤打败呢。
邵钦无语的看自己快五岁的儿子:宝贝,爸爸骨折了。
麦芽黑漆漆的眼底亮堂堂的:医生不是给你接好了吗?
邵钦:
那你还喊什么痛呀。麦芽觉得自己
的军人老爸实在太丢脸了。
邵钦不理那小的,手指捏着媳妇儿软软的骨节,殷切的看着她:想我了没,嗯?
简桑榆眼神飘到一边:你才回去一周。
简桑榆是坐在chuáng边的,邵钦从被角伸出手,沿着她衣服下摆钻进去摩挲她光滑的腰线,虎口握住她的腰窝用力捏了捏。
简桑榆身子一僵,扭头瞪他。
邵钦眯起眼角,满是笑意:一周我也想你,每晚都梦见你他凑过去低声耳语,你躺在我下边的样子。
简桑榆满脸红晕,恶狠狠地拧了他胳膊一把:无赖。
邵钦皱了皱眉,握住她腰肢的手却没有收回。
麦芽忽然惊讶的跑过来扑进简桑榆怀里:妈妈,你脸怎么这么红呀?
简桑榆结结巴巴的回答:屋子里,暖气太热。
邵钦得意的又用食指指腹刮擦她的腰线,带起细微的苏麻快感,简桑榆全身都绷了起来,羞愤的瞪着他。
邵钦对麦芽说:因为妈妈看到爸爸,会害羞。
麦芽了然的笑起来,捧着小脑袋开心的看着爸爸妈妈:我知道,这是妈妈爱爸爸的表现。
***
一家三口在病房里其乐融融,病房忽然被推开,邵正明和顾颖芝焦急的大步走了进来,跟在后面的是奶奶和邵致。
奶奶在邵致的搀扶下,走得有点慢,但脸上的担忧异常明显: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把腿给摔了?
邵钦看了眼窗外yīn沉沉的天,不禁浓眉深锁:快下雨了,你们怎么都来了。
邵正明在继母身旁坐下,一脸肃穆,目光如炬的盯着他的腿看了一会,才说:接到乔毅的电话,你奶奶实在担心,非得过来看看。
顾颖芝站在chuáng尾拿起病例翻了翻,紧拧的眉心一直没有舒展开:马上就要军事演习了,你怎么这时候出岔子。
邵钦沉静的五官瞬间冷了下来。
邵正明不悦的看了她一眼,顾颖芝悻悻的坐在一旁不吭声了。
邵致一直站在奶奶旁边,目光在麦芽和邵钦身上来回转悠,邵钦接收到他的视线,脸色更加难看:你怎么也来了?不上课?
邵致在长辈面前总是要收敛一点的,语气格外温顺:下午没课准备回家陪奶奶,
哪知道听说你出事了,担心,一起过来看看。
邵钦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不屑的移开视线。
他才不信邵致这么好心。
简桑榆看屋子里一下挤满了人,拿了热水壶准备去泡茶,她发现顾颖芝自进屋之后眼神就一直胶着在她身上,似乎yù言又止。
简桑榆没往深处想,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正在接水的时候身后却蓦然多了个黑影,长长的影子挡住了大片光亮,简桑榆被吓了一跳。
回头却看到是邵致。
她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有事?
邵致吊儿郎当的靠在一旁的台子上,撇了撇嘴:嫂子你和我哥的感qíng可真好,哦,对!还有那小鬼,跟我哥就跟亲父子似的。
简桑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知道邵致想要羞rǔ她,迅速接完水准备离开。
邵致却挡在了门口,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急什么,想跟你说点有趣的事儿,你怎么这么心急。
简桑榆紧紧攥着热水壶,努力克制着想把整壶水往他身上泼的冲动,冷漠的答: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邵致,你侮rǔ我可以,别说邵钦,你不配。
孰料邵致听完却爆笑出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底下最好笑的事qíng,他脸上呈现出扭曲的笑意:不配?你以为邵钦是什么好东西?老子最起码玩完了敢认,不像他,上完了嫁祸给别人。自己当没事人一样高枕无忧!
简桑榆一怔,耳膜嗡嗡作响,她只当是邵钦以前有什么风流史,邵致想拿此作文章。虽然心里很难受,甚至隐隐的刺痛酸涩,可是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没有资格追究。
她自己就不gān净。
简桑榆qiáng忍着排山倒海的qíng绪,恨恨看着邵致:我不在乎他的过去,你别白费心思。
邵致皱了皱眉,眯起狭长的眼角,揶揄道:嫂子你可真单纯,怪不得邵钦把你吃的死死的,要是他的过去和你有关呢?
简桑榆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想明白,她潜意识里对邵致的厌恶是根深蒂固的,所以毫不犹豫的说:你说什么我都没兴趣,走开。
邵致倒是往边上挪了一步,却慢悠悠开口:要是我说,那小鬼的亲生父亲就是邵钦呢。
简桑榆迈出的步子顿住,全身僵硬的滞在原地。
邵致站在她身后,
双手cha兜,微微俯身在她耳畔低语:你想想,我大伯和大妈是什么样的人,没有血缘关系会对那小东西那么好?
简桑榆呼吸越来越快,脸色苍白如纸,似乎被一语道破般,她脑子里闪现出无数无法解释的疑窦。她就隐约觉得不对,邵正明和顾颖芝对麦芽的态度似乎是瞬间有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就连对她都渐渐和颜悦色了许多。
邵致低低的笑了一声:想起来了?
简桑榆压抑着心底的震惊,缓缓转身注视着他:我凭什么信你?再说,当初我醒来看到的是你们三个,邵钦他他根本就不在场。
邵致耸了耸肩,同qíng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我说了,我一定会查出背后算计我的人。我找到了当初迷晕你的那两个手下,他们把所有实qíng都说了出来。嫂子,你可真可怜。我以为邵钦他妈爱惨了你,原来他压根就不爱你。咱俩一样,都被邵钦涮了。
简桑榆脸上血色尽失,脑子空白一片,嘴唇蠕动着半天才发出声音:我不信,你故意挑拨我们。
邵致冷笑一声:我可以安排你和那两个人见面,他们当初留了个心眼,邵钦给他们转账的存根还在。他是怎么偷天换日,怎么把你玩了再扔回我chuáng上,那两个人都可以一字不落的告诉你。
简桑榆的指甲都因为用力深深陷进了掌心,她用力拧紧掌心的嫩ròu,不断提醒自己面前的人是邵致,不能信,不可以相信!可是
邵致还在喋喋不休的搅乱着她的理智:你不觉得邵钦突然向你求婚很奇怪吗?那是因为孩子,他从小没有家庭温暖,有了儿子当然不可能让他流落在外。大概听说你家破人亡,良心发现想弥补,gān脆连你一块娶回家。反正他一直喜欢你的身体,娶回家也不亏。你不是很清楚他当年为什么追你吗?男人都有劣根xing,得不到的总是能记一辈子的。
简桑榆心口疼得厉害,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
她不想信邵致的,可是为什么这些话那么像是真的。
邵钦的求婚来的突兀又急切,甚至为了和她结婚采用那么极端的方式。而且他对麦芽有多好,她是看在眼里的,一口一个儿子叫的自然又亲昵。还有忽然提议要送简东煜去治腿,无条件迁就她,愿意和他们母子蜗居在那又小又旧的公寓。
简桑榆捂着胸口,撑着一旁的水台用力喘息着:你告诉我这些,
想怎么样?
邵致无所谓的摊了摊手,站在她旁边狰狞的笑道:我同qíng你啊嫂子,你们都觉得邵钦是正人君子,就我是猥琐小人。我就想看看真面目被揭穿,邵钦会是什么嘴脸,这戏多好看呐。
简桑榆努力平复心qíng,但是无奈怎么命令自己冷静都做不到。
她想过一万种可能,独独这一种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她找了那么久的仇人,而这个人竟然就生活在她身边,看着她痛,看着她煎熬,却一声不吭。
简桑榆顿时觉得可笑至极,她爱的那个男人从始至终都带着面具和她生活在一起。她的父母、她哥哥的一条腿,还有她完全破败的人生都是他带给她的!
简桑榆想起自己因为邵钦所谓的爱,努力忍受邵家,努力取悦迎合他,甚至因为不能再生育而内疚自责。
而他呢,居然还能深qíng款款的回答没关系,他会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简桑榆想到这,心脏更是剧烈紧缩,她的担忧不安,在他眼里大概可笑到一文不值吧,看着她每天傻乎乎的做着这一切,邵钦究竟产生了怎样的快意?
简桑榆想自己真是从来没了解过这个男人,小时候他可以为了一个赌约而在自己身上花几年的时间,现在又何尝不可能为了儿子娶她?
简桑榆忽然间,觉得邵钦的面目越来越陌生,在这个男人貌似体贴温qíng的外表下,到底有多可怕的内心。
邵致面带诡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嫂子,我只是不忍心看你一直被他欺骗,我不怕实话告诉你,当初算计你就是因为想报复邵钦。他才是整件事的源头,没有他,你的人生、你的家庭会是另一种局面。
简桑榆愕然的瞪大眼,愤怒和惊惧充斥着她浅色的眸子,身侧的拳头越握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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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钦很久都没见简桑榆回来,与此同时惊诧的发现邵致也不见了。他顿时警铃大作,脸色紧绷的撑着chuáng沿想要起身。
邵正明面色一沉:折腾什么?
邵钦拧着眉,目光透过病房未合紧的门fèng死死觑着走廊。
简桑榆推门而入就迎上他焦急的目光:怎么这么久?
简桑榆和他对视几秒,唇角微微一动:人很多。
邵致随后走了进来,神色自若,邵钦沉沉审视着他,却看不出任何异状。简桑榆一直安静的站在茶几前斟茶,密实的睫毛完全挡住了她眸中神色,看起来恬静自然。
邵正明几人坐了会就离开了,邵钦一心只想和媳妇单独待会,找个机会把真相和盘托出,于是把麦芽jiāo给了顾颖芝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