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赵景云只想偷偷在两人接触的时候把玉佩不着痕跡地换掉,只不过在江晏清亲手把玉佩送给自己时,他又因疑心而不敢收下,打算再继续累积好感度后打探,可也确实因为她的应对而有些许欣赏。
这么想下去,还真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江晏清不习惯赵景云在大庭广眾之下将手放到自己身上,脸瞬间通红,虽然现在没人将注意力放到两人这里,但她还是忍不住嗔怒又警告地瞪赵景云一眼。
「你不生气,我就放手。」赵景云倾身在江晏清耳边开口,带着诱哄:「嗯?」
「殿下我没......」江晏清正要否认,却见赵景云忽然正色地解释:「不管我因为什么理由接近你,可无论在这里,或在南朝,我唯一只对公主动过心。你若生气,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江晏清说不出话来,脸已经红到耳根,但心中丛生的恼意匯聚而成的阴霾不自觉地被言语带来的一阵和煦温暖的风给吹散。
赵景云总有办法让人说不出话来,少年时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江晏清忽然就想起赵景云最后一次到槐树下的那天,他也是直白又热烈地阐述着让人说不出话来的承诺。
「你为何要担忧不能嫁人?孤会娶你。」见她忧愁满面,赵景云当时有些恼火。
「殿下你在胡说什么?」江晏清则是脸色一变,心跳擂鼓,不知心跳擂鼓是因为此话出自少年之口,或只因为此话不合时宜。
北朝皇子与南朝公主如何能成婚?
「孤会娶你。待孤回北朝,便娶你为妻,你不许嫁给旁人。」赵景云重申一次并篤定地开口,并且固执地凝望着江晏清,似乎想要一个答案。
「殿下,这是不可能的。」江晏清理智地提醒,赵景云只问:「若有一日,北朝与南朝不再起烽火,你可愿嫁孤为妻?」
「......」江晏清沉默一会儿,只能回答:「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愿?」赵景云带着少年的执拗,执意要一个答案。
「殿下,不敢与不愿,有何分别?」江晏清问完后,赵景云愣了一瞬,随后嘲讽地笑了,頷首冷静地答:「确实,没有分别。」
江晏清说的是,无论是不敢还是不愿,结果都不会改变,他们不可能成婚。
赵景云说的是,无论是不敢还是不愿,代表的意思都一样,她不想要嫁他。
后来,他们再也没有在槐树下相遇过,翌日江晏清只等到在槐树下遗落的一只玉佩,从此两人犹如陌路,赵景云视她如陌生人一般,并且行为举止完全判若两人,一次、两次后,她也再没有勇气与他搭话。
「公主?」江晏清正陷入回忆,却被赵景云的呼唤拉进现实,她凝望着他如当年一般执拗等待答案的目光,终于说出在失去他的这十二年来她一直想说一次的话:「......心悦殿下。」
「?」声音太小,赵景云有些愣,身体再往前倾一些靠近江晏清,耳朵近乎贴在唇边。
于是,江晏清小小声,却又清楚地再说一次:「晏清之所以生气,皆因心系殿下。当年如此,现在亦是,今后皆然。」
在车上未能说出口的话,江晏清在这一刻忽然有了勇气。
有些误会就像复杂的结,当年自己将其亲手打上,多年后的现在,也应由自己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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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比较晚回家~~~
算更8/26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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