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句在减肥,就听了一堂课。
见adam喜欢小吃,好几个人对adam的成长经历感到好奇,adam也一一回答他们:“两年之前来中国的,但我妈妈是中国人,我此前每年暑假都会去北京的姥姥家。”
“原来如此。”
张斩也问他:“adam,那你会说几种语言?”
adam认真地回答她:“能说好的,三种而已。德语、汉语、英语。法语也还可以讲,西班牙语差一些。”
张斩点头:“听说德国那边人均会说两三种语言呢。”
“柏林的话差不多吧,欧洲语法比较相似,学起来会容易一点。”
“原来如此。”
“对了,”张斩懂得东西比较多,又问adam,“听说德语的名词都有性别?分男的、女的、和中性?”
“对。der是阳性,die是阴性,das是中性。”adam点点头,“但其实没什么规律。比如‘太阳’是阴性的,而‘月亮’是阳性的。‘狗’是阳性的,‘猫’是阴性的,没什么道理可以讲。” 张斩问:“为什么要这样呢?”
adam撩撩唇角,抬起眼睛看她,轻笑:“闲的。”
张斩:“…………”
有些爹味的摄影师起哄adam:“哎,你说点德语来听听呗?”
adam的视线瞥向他,目光不含任何情绪。
一时间桌子上的其他人都非常尴尬。
张斩先顿了一下,似乎也有一点点想“听听”,可见adam的表情并不高兴,便轻巧地打了个圆场:“突然一下说什么呀?多奇怪啊,大明你可真能起高调。”
adam没说什么,垂下眼睛,勾了两筷子面吃下去。
吃完夜宵就回了酒店。
除去张斩以及adam工作人员全是本地人,连制片都是东星上海分公司的,因此今晚住酒店的其实就只有他二人。
张斩自己洗了个澡,吹了头发,下去二楼做了个spa,弄得全身舒舒服服的,才换上睡衣钻进被子睡大头觉,她累坏了。
这家酒店是豪华酒店,市内装饰十分复杂,有顶灯、有壁灯、有立灯、有床头灯、有廊灯、有玄关灯、有……大床旁边的墙壁上整整齐齐一排开关。
张斩一一关掉它们。
奇怪极了,那些开关开开合合,可张斩床边一个壁灯竟无论如何也关不上。
她的睡眠非常讲究,必须要全黑的环境也必须要安静的氛围,自己床边亮个壁灯简直是要烦死她。
她强迫自己睡了一下,烦死了,终于还是掀开被子跳起来,给礼宾部打电话。
她性格是“不将就”,但凡想要什么东西就必须拿到,会勉强自己,有时也会勉强别人,比如现在。
“啊——”礼宾部先指导了下,依然还是关不上,心里明白出故障了,便道,“对不起啊张女士,我现在让维修工去看看吧?”
“……”张斩无语,说,“好。麻烦你们快一点儿,我明早还赶飞机呢。”
“好的。对不起。”
换一般人肯定算了,壁灯就是特意留给客人晚上起夜的,亮度极低,可张斩这人特别较真,非把这破灯关了不可。
足足过了十五分钟维修工才过来敲门。
张斩困,不想把自己折腾清醒了,便随便在睡裙外套了一件酒店的浴袍,开了房门,靠着它,插着胳膊等。
毕竟已经这么晚了,她不想跟陌生男人单独待在密闭房间里。
维修工人鼓动半天,发现那灯的确是坏了,在随身的工具箱里翻了半天只翻出空气:“客人,这灯真的是坏了。我得下去拿个工具,麻烦您再等一下哈。”
“……哦。”张斩实在无语极了。
维修工人跑出去了。
张斩刚想回房间就看见adam正走向这边。
他显然也发现张斩了,挺明显地顿住脚步。
张斩此时散着头发,乌黑的长发带点卷度,蓬蓬松松地搭在一边肩头,插着胳膊靠在门框上,里面穿着一件丝绸睡衣,外面披着一件酒店浴袍,垂着眼睛在等人。 “adam?”张斩站直身子。
adam望了一眼维修工的背影,问:“怎么了?”
“房间壁灯关不上了。”张斩说,“维修工去拿工具了。刚才花了整整15分钟才上来。这回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adam皱皱眉头,问:“我能进去么?帮你看看。”
张斩静静凝视着他,几秒之后让出通道:“可以啊。”
adam走进房里,又走到床边,一抻裤缝,半蹲下来了。
因为张斩已经睡下了,那张床是凌乱的,白色棉被被掀开来,床单带着几分褶皱。
adam看看壁灯,说:“两个灯泡都能拧下来。叫他明天做维修吧,我现在先拧下来,这样你可以睡觉。”
“对啊。”张斩说,“那我自己——”
“我来吧,我都已经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