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显然都听见了她们两人的对话。
众人全部屏住呼吸,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欧阳琴也终于明白kate究竟在搞什么鬼,死死盯着kate。
她丧过夫,曾经手忙脚乱、焦头烂额,可这一年多以来又照顾小孩,又负责“红丸”,又依然会照顾一下她亡夫的爸爸妈妈,现在身上总带着一种母狮一般的独特气质。此时眼睛锁着kate,被锁住的人竟然有种要被食肉啖血的感觉。
张斩说:“第一个人是提供了创意的人,这难道不是通行的填写规则吗?你不
知道?”
kate慌了。
张斩当然闹起来了。
她直接指着kate骂:“你敢冒充ronald发邮件给peter?ronald离开之前把密码都交给你,是信任你!你就用他邮箱干这恶心事?还有,你在公司里和部门里拿这个case做分享,说创意都是你的,要不要脸啊?你提出什么了?”
张斩又继续骂:“还有之前去参加比稿,如果是你kate去做提案,你都先把我创意的那几页删干净了,就留你自己的,比一次失败一次,你当我真不知道?”
东星是外企,办公室是开放式的,张斩在peter这骂kate,周围方圆几十米都能听见,还很清楚,覆盖半个创意部了。
周围的人装作工作,实则竖着耳朵,远一点的则悄悄地探出脑袋,看实况。
他们还在各种群里汇报战况:
【东星居然有这种事!】
“……我?”kate立即嘴硬否则,“我没有啊!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她其实也慌起来了。
“你没有?”张斩指指桌上的手机,“ronald已经回过我了,他从没发过邮件!你要我现在叫来几个听过‘分享’的目击者吗,啊?让大家都描述一下你当时的演讲内容?用不用?至于当时的真实情况,ronald,还有组里的其他同事,谁不知道?用我现在打给ronald,问问他创意是谁的吗???”
kate说:“我——我——”
群总监peggy也过来了,她的眼神盯着kate:“kate,说实话。怎么回事?”
“我,”kate回答她,“我真的也不知道啊!我也很懵!”
张斩继续骂:“你可能是没有想到我现在就发现这事了吧?你以为肯定能到一切落定后才爆出来吧?那个时候,如果我没去问peter,那这口锅就是peter的,他排错顺序、给错信息了。万一我真去问peter了,ronlad也没回到东星还可以出来作证,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你之后带着奖项跑去美国,对吧?等到美国了,谁知道你啊?念完书就能凭着奖进去4a的总部了,对吧?”
“你,”kate委屈道,“张斩,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peter也没见过这个阵仗,看看张斩,再看看kate,似乎也措手不及了。
所有人都望着这边。
大家心里都有判断。
应该、大概,就是kate了。
kate跺跺脚,嘴继续硬:“我……我真不知道!可能ronald是忘记了吧?!我听说啊,治抑郁的那些药物都有很强的副作用,会导致病人的记忆力减退啊、注意力涣散啊,什么什么的!ronald好像还蛮严重的,可能药量给得大了!”
张斩顿时冷笑一声:“我会向hr汇报这事请hr调查一下的。调监控,看ronald那时在哪里。或者请it部门查查那信是从谁的工作电脑发出去的。容易得很。”
“……”kate当然要挺住这波,道,“好啊!查啊!反正我是被冤枉的!”
“另外,”张斩望向peter,“peter,能请薛秘书来一下吗?” peter这才回过神:“嗯?”
张斩说:“我接受不了这个顺序。请薛秘书写一封信更正一下排名顺序吧。里面就说,我们之前没太注意,刚刚发现这个问题。请组委会修改一下。”
“……”peter不敢作什么主,抄起电话,把薛秘书叫过来了。
薛秘书听完这事后,明显大脑也宕机了。
张斩问她:“可以吗?官网上有联系方式。虽然已经过截止日了,但这个信息应该还是可以稍微修改一下的。”
“啊……”秘书脸上露出难色,这显得东星怪怪的,会给组委会留下一种“这一群人在搞什么”的印象,但薛秘书还是答应了,“好的吧。我问问吴总。”
吴总自然就是吴丽芬,东星公司大中华区的总裁。
张斩说:“谢谢。”
张斩已经完全猜出这件事的全部因果了。
在东星的“分享会”上,kate将“民俗街”作为案例给东星人开过讲座。
在那一次的讲座上,kate话里话外将民俗街主要功劳揽给自己了。
她如何调查市场、她如何想到创意、她如何钻研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