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及此,秋长老虽是面对小辈,却有种面上发热的感觉,他笑容微僵,很快就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甜甜也十分乖巧,不必特来感谢。”言下之意:现在就可以走了,不用谢了。伏天临却好似没听懂一般,依然笑道:“都说秋长老是最温和不过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知可否在长老这里讨杯茶喝?”秋望水脸色僵了又僵,最后十分尴尬地说:“恐怕首席来晚了,我正准备回幻天门一趟,有些急事。”“原来如此。”伏天临再次拱手,可惜道:“是弟子冒犯了,便祝长老一路顺风。”“好,多谢。”和他十分尴尬地聊了两句,在秋长老如坐针毡的氛围中,伏天临才缓缓行礼离去。他前脚刚迈出院子,秋长老后脚就收拾东西,顺便给天极掌教发了讯息:“江兄,我有急事,需速回宗门,之前那事你恐怕只能拜托别人了。”云雾弥漫中,秋长老和云端悬岛一起消失在庭院内,了无痕迹。走出长老庭院的伏天临则微微勾唇,回头看了眼一瞬变得空荡荡的院子,眉眼间漫开一丝戏谑笑容。秋长老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薄,这要是他保管眼都不眨一下。拜访完秋长老,伏天临才去江听玄的听风阁。同样敲了敲门,不过他等了两息门才打开。迈入庭院,他在院子里看到了静静坐在庭中冥思的神子,他脸色有些微凝,看起来不是太好。伏天临张开双臂,露出亲切的笑容,大声道:“江师兄,我历练回来了,多谢你帮我照拂甜甜,我想死你们了。”他难得露出对亲近之人的思念和些许依靠,与平日里的伏天首席不同,但江听玄却好似突然惊醒,他猛得从石凳上站起,愣愣看着伏天临满脸热情的笑容,直到他张开双臂抱了过来,他才闪身躲开。在些许静默中,他看到面前的师弟满脸疑惑道:“师兄,你怎么了?”作者有话说:伏天临:多大点事,师兄快说,说完了我再复杂几天,这事就过了,下次再睡再说。江听玄:(沉默)(虽然之前就说好了,但真到了这一刻,反而不知如何言说)一边愧疚,一边还要应付师弟热情的问候神子,难一边等着对方说完,一边心已经飞到了三天后仙门大典力压群雄首席,屑 岂有此理伏天临是真的有些疑惑, 虽然他知道因为之前的事死对头心里别扭,可他没想到江听玄反应这么大。他以为,江听玄只会有些异样, 但在解释之后这异样也就随之而去了, 他们还是好兄弟好朋友。毕竟这事本就是个意外,生死危机关头, 无奈为之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今他这般反应, 伏天临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两人之间静默了一瞬, 他重新扬起笑容,声音温和:“师兄,我历练回来, 你都不欢迎我吗?”这本是一句十分平常的玩笑, 用来缓和气氛,可谁知江听玄却似欲盖弥彰般答他:“没有,师弟回来我自是欢迎。”这弄得伏天临反而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总觉得后面说什么都会让死对头心惊胆战。至于吗?不就在秘境里不小心睡了一觉?所谓人与人的痛苦不能相通,他丝毫不能理解江听玄的痛苦为难, 只觉得死冰块奇奇怪怪, 难不成是因为仙门大典即将开启?这倒也是, 他也因为仙门大典到来也有些心潮澎湃,死对头受这件事影响倒不是没有可能,就是这反应太大了些。放下这些心绪, 伏天临也不纠结于他没有上来拥抱, 他十分自然地垂下双臂, 于石凳上坐下, 抬头看着江听玄, 才道:“师兄这些时日修为可有增益?再有三日,仙门大典就要开始了,我可不会让于师兄。”这话同样带些谈笑,毕竟他们如今关系不错,虽然要在外人面前做出敌对模样,可私底下,伏天临觉得随意些也没什么。江听玄对这件事有些心不在焉,只低声答了句:“尚可。”略微停顿,他看了伏天临一眼,似是斟酌再三,才道:“伏天师弟,我有些话想同你说。”终于到正题了。伏天临立刻正襟危坐,竖起耳朵,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来,“师兄请说。”江听玄看着他认真的面孔,唇角微启,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寂静。伏天临等了一会儿,道:“师兄?”他这声提醒似是惊醒了江听玄,神子猛得抿紧唇角,声音低沉道:“我之前与黎以情战了一场,这次仙门大典他们定然会针对天极宗,你要小心。”伏天临:“?”就这?虽然内心有些腹诽,但伏天临还是迅速调整了心情,他认真点头:“我知道,师兄你也要小心,他们定然是冲着你来的。”
说完后他继续看着江听玄,等待他往下说。可等了好一会儿,江听玄也只是低垂眼眉,没有再开口。伏天临便问:“师兄还有什么要叮嘱我的吗?”神子并不敢看他,只在寂静里挣扎了许久,最后他闭着眼,带着难言的痛苦道:“没有。”纵然之前打了千般腹稿,可到了临头之时,他却依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要怎么和伏天师弟说自己与付甜甜……伏天师弟历练之前还曾嘱咐他照顾付甜甜,可他就是这么照顾的。伏天临面色有些说不出的奇怪,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但因为神子一直闭着眼,没见到他脸上奇怪表情。他真的有点理解不了江听玄到底想做什么。本来明明‘付甜甜’和‘伏天临’说一句就行了,左耳倒右耳的事,这位江师兄非要自己来说,可如今他回来了,他又不开口,怎么着难道还要他主动问‘你是不是和付甜甜睡了’?这话他也说不出口啊,他虽然无
', ' ')('谓人言,可终究还是有那么一点羞耻心的。坐了一会儿,气氛实在奇怪。伏天临干脆道:“师兄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便先回去修炼了。”江听玄大约也觉察到气氛的怪异,知道这位师弟或许会感知到些许奇怪,听他提出告辞,他睁开眼,低垂着头:“好。”言语间竟有些不自觉的轻松之意。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或许下次见面会好一些。江听玄待修道之事从来一往无前,却难得有这样裹足不前的时候。伏天临无言以对,顿了一息,他起身行礼:“好,那我就先告辞了。”言罢,他转身离开。走出听风阁,他忍不住在识海中和万俟仙王抱怨:“死冰块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准备等仙门大典那天再和我说?一句话的事,早知道我就不让付甜甜答应他来说了,耽误我时间。”万俟仙王倒是笑道:“小家伙,你总笑我没摸过女人手,我看你也是一知半解,感情之事,哪有这么畅快的?多得是纠结复杂、畏葸不前。”“什么感情之事?我和江听玄顶多算露水姻缘,他也知道付甜甜和伏天临是一对,还万般维护我们两的感情,你见过这种感情之事?我看他就是平日里和别人交流得少了,以至于这么一件事也不知道怎么说。”随意回了一句,伏天临微微叹气:“算了,不管了,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可没这么多时间耽搁在这种小事上,仙门大典即将开始,上一届我藉藉无名,这一届,我一定要名列前茅。”仙门大典四年一次,上一次他还不是秘传首席,自然榜上无名,他的名头是这几年才闯荡出来的。至于名列榜首,这种事伏天临也想过,但很不现实,仙门大典是为了未来三年资源划分,甚至可以称为割据名额,长老高层们交手伤亡太大,便将这种资格赋予弟子们身上,这是唯一一个宗门之间演武论道允许出现死亡的‘宗门交流大会’。所有青年修者都可以参加,而修仙界对于青年修者的标准是五十岁以下,像上次元洲秘境就有许多修者比伏天临大,他们没有位列秘传,皆是各大宗门嫡系,这些人平日里论道不会出现,但这一次仙门大典都会参加。伏天临很有自信,可要顷刻间败这些人无异于痴人说笑,江听玄同样如此,天极宗这次也会有平日里不曾出现的嫡系参加,不止神子一个。修者修道,名利皆是所求,在这样一个盛会面前,其他小事自然也就不值一提了。怎么一鸣惊人、吓掉各大宗门修者的下巴,才是伏天临现在要想的事。“等我这次一鸣惊人,又不知道有多少师妹要为我神魂颠倒,唉,我真是一个罪恶的男人。”用自负的语气和万俟仙王炫耀了一句,伏天临已经把江听玄要和他解释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他面露兴奋加快步伐,道:“我先去找掌教换点天材地宝,这些天我要做最后的冲刺!”掌教居住在灵霄殿,位置就在秘庭正殿之后不远处。通常情况下很少有弟子敢来打扰掌教,更何况是首席派系的人。但伏天临仗着和江听玄如今是好兄弟了,一点也不怵,他走到灵霄殿正门口,对守着殿门的师弟们微笑点头,语气温和道:“烦请通告一声,弟子求见掌教。”守门的两位师弟面面相觑,可到底伏天临是按照正常程序来拜访,他们没有直接拒绝的权力。其中一位师弟拱手道:“师兄稍等。”他准备往里去通禀,还没转身,便听里面传来一声冷漠之语:“让他进来。”“是。”两位师弟让开了位置,让伏天临入内。伏天临客气地回了一礼,才面带微笑抬头挺胸往里走去。灵霄殿很大,分为外殿、正殿、内殿、和偏殿,他进去时掌教已坐在了正殿之中,于高处冷漠看他,江赫海面容古井无波,看不出丝毫情绪,他低垂着眼,声音冷如磐石:“何事?”他不喜欢伏天临,如今越发厌恶,但身为掌教,待宗门不会全凭喜好对待。伏天临便拿出了三个芥子戒,拱手献上,道:“弟子偶得一些晶石,不知可否在宗门处换成可用的天才地宝?”掌教话还没听完便皱起眉头,声音更冷了:“你以为宗门是什么地方?”置换资源,或是买卖灵宝,通常可用去各大商行,或是一些拍卖典当之类的地方,宗门不会提供兑换功能,否则若人人如此,岂不是要乱套?宗门的资源或法宝,只能以功论赏,以宗门功勋兑换。伏天临已是秘传首席,却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听他训斥,伏天临也不慌,只微笑抬头,语气染上了些许笑意。“掌教教训得是,那可否请掌教为弟子兑换一些。”他本来也不是来找宗门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