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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之子:我腼腆胆怯的师弟不知为何突然开始每天对着镜子练习冷笑和睥睨的目光,常常自己和自己说话,开口便是我万俟令如何如何,我怀疑他被夺舍了,请问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江听玄的好天极掌教如今对两件事格外警觉。一是伏天临上前来拜见, 二是幻天门掌教开口说话。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发生都没好事。幻天门掌教自之前说他和伏天临‘父慈子孝’之后还算消停了一会儿,没再上来找麻烦。可才不过一天时间,他又看到那混账东西往观礼台这边走来。天极掌教窥见他怀里那一束绚烂鲜花, 本能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即便想闪身离开。可不远处的幻天门掌教也看到了,她眸光微敛, 立刻笑道:“江兄近来修为大涨, 想来是心情不错。”她突然搭话, 自然就拖住了天极掌教的步伐, 他还不至于因为伏天临的拜见,便连同阶修者交谈之语也来不及应付。旁边几位他宗掌教倒是有些诧异,不过他们很快也看到了靠近的伏天临, 顿时露出令人寻味的表情。还有他怀里那束花。这东西虽然不算什么, 可这花他们却认识,是仙灵宗的特产,仙灵宗掌教亲自种下的古老异种,往日里也不是没有掌教高层向他讨要,可那是掌教高层, 伏天临一个弟子能得到这花, 便有些耐人寻味了。他竟还真搭上了仙灵宗的门路, 倒是有几分本事。不少人露出看好戏的表情。天极宗一门双杰,可若这双杰彼此敌对、势均力敌则更好了,比起江听玄一门独大, 旁人显然更想看见这一幕。只有天极掌教脸色难看, 眼看着他一步步登台, 走到自己身边。伏天临长身一揖, 同其他掌教都问了好, 才十分娴熟地搬了之前那把小凳子坐到天极掌教身边,在掌教冷漠的目光中,他举起手里的仙灵花。“弟子身无旁物,只偶尔得了这些花,还算有几分特别,不知掌教……”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天极掌教冷声道:“本座对这些没兴趣,你可以退下了。”伏天临面色微怔,旋即才笑道:“义父您误会了,这不是给您的。”他眉眼间流露出稍许腼腆,“本想托江师兄,可我一时没找到师兄踪迹,便只好麻烦义父,还请义父将这束花送给掌教夫人,以表弟子些许心意。”天极掌教目光陡然诡异起来。他压低声音,将伏天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道:“你要送给本座夫人?”“是。”伏天临欣然点头。掌教的脸色却一阵变幻,最后在难看中化为彻底的冷意。他压低声音:“欺人太甚,尔等竖子竟敢侮辱本座夫人!”伏天临有些疑惑眨眼。“义父,我只是听说义母喜欢花卉。”虽然在外人眼中,他拿着仙灵花来献给掌教,本身就是一种挑衅,昭示着他搭上了仙灵宗的门路,又多了一些后盾,可实际上伏天临此刻还真有那么几分真心。若不是没找到死冰块,他也不用找天极掌教了。“你一个外人,还是个小辈,竟敢给本座夫人送花,你可知此为何罪?”江赫海声音染着怒气,却尽量压低声音,不想让这宗门不幸之事传扬出去,免得有损天极宗颜面。伏天临在他磅礴的怒气下身躯有些沉重之感,深吸了口气,他才道:“弟子以为,心中坦荡,所行之事便无所畏惧。”“你放屁!”这是天极宗掌教第一次口出脏话,从前无论如何,至少他没说过如此粗俗之语,不知是不是这次涉及到掌教夫人的缘故,他看起来比之前还要气愤,只是不完全显露在表面,也不曾提高声音。往旁边的坐席看了眼,江赫海目光染上了些许暗色:“旁的便也罢了,你再挑衅本座,侮辱本座夫人,本座今日就毙了你。”“可弟子真是一片纯然肺腑之心。”伏天临捧着那束花,言语恳切:“弟子只是想感激义母先前对甜甜的照拂,义父实在不必太过担心。”天极掌教平日里行事多为直爽,没想到涉及掌教夫人时却如此谨慎,让伏天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可能掌教其实是个爱妻狂魔?只是他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去勾搭掌教夫人好不好?那可是江听玄的母亲,万俟仙王这么想就算了,天极掌教也警告他就很离谱,难道他看起来像个这么狂放浪荡的人?尽管他百般解释,天极掌教依然冷声道:“带着你的花退下。”送花无果,伏天临坐在他身边静默了一会儿,终于起身,他极轻声开口:“那弟子回宗之后亲手送给义母。”“回来!”天极掌教的声音有些像喉咙里挤出来似的,他抿着唇角静默了会儿,改口道:“给本座。”伏天临这才面带笑容献上手中的花,还不忘嘱咐一句:“义父,这花我尽量留了根茎,应该还能种下,您记得和义母说清楚。”江赫海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伏天临见此又叮嘱道:“您一定要告诉义母,这是我送的,之后我会询问江师兄的。”
万一掌教说这是他自己弄来的,那他多亏,虽说没有想刷掌教夫人好感的意思,可伏天临觉得做好事不留名,犹如锦衣夜行。天极掌教脸色很不好看,收起他的花,便立刻道:“退下!你近日再靠近本座座前,本座绝不姑息,若不信,你便试试看。”伏天临对他的话视若无睹,微笑着行礼退下。他又不傻,这两天没事才不会靠近天极掌教,万一哪天掌教压制不住脾气,真捏死他了,他到哪儿说理去?送完了花,伏天临在众人诧异目光中走下观礼台,俨然一副和天极宗掌教关系亲切的样子,仿佛掌教脸上的冷色都是幻觉,看
', ' ')('得其他人有些面面相觑。不多时,刑仇悄悄来到他身边,他声音低沉道:“我请了一位兄长去挑战江游龙,在一百七十八号擂台。”伏天临目光一亮,立刻勾唇道:“很好,引路。”刑仇一言不发走在前面,悄无声息穿过人群,脚步竟有些鬼魅。伏天临花了不少心神才看清他行走的轨迹,心道仙灵宗果不愧最古老的仙门,门人弟子虽不多,但确实不凡。到了一百七十八号擂台,伏天临刚刚站定,便看到江游龙和一个面带薄纱面具的墨衣修者登上擂台。似乎有些疑惑,江游龙沉声道:“我不拒任何挑战,不过刑霄兄,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他面前这遮挡面容的修者就是仙灵宗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之一,刑霄。如他们这般修为的弟子之间彼此挑战也不是没有,不能算罕见,但一般都在仙门大典后期,所谓压轴,修为越高的弟子自然越晚出场,几乎不会在大典开启前几日就对战。所以江游龙有些奇怪,他方才正准备去寻那伏天临的晦气。他面前的刑霄却没什么好语气,他冷声道:“你敢辱我族弟,当我仙灵宗无人吗?”“?”江游龙明显愣了一下,“辱你族弟?你说的谁?”不曾想这句话竟让刑霄怒意更甚,他的声音甚至染上了些许杀气。“你辱我族弟,如今竟还这样羞辱他,江游龙,今日我要与你分生死!”他掌心光芒弥漫,一把血色长剑从空中抽出,霎时间便直刺江游龙面门。伏天临在底下看得有些惊叹,他回过头低声询问:“你说了什么?”刑仇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道:“我对族兄说,江游龙趁着人不多在隐蔽处败我,还在我输了之后踏在我的胸膛上羞辱我,说我们仙灵宗都是废物。”伏天临这下子真的有些惊了。“你那师兄相信了?”“师兄与外界接触不多,平日里最为爽朗。”通俗点说就是这位刑霄师兄为人有些单纯,容易被激。即便如此,伏天临还是对他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他原来还以为刑仇就是个明明可以去和仙灵宗掌教说、但非要私下里挖掌教花圃、还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塞给他的憨憨,可如今看来,这小弟有点东西啊。说辞一套一套的,能把这位刑霄师兄哄得这么相信,指不定还在他面前演了一番自己是如何被江游龙‘欺辱’的过程,否则那位师兄不会如此义愤填膺,还有话也说得很妙,什么‘踩在胸膛上羞辱他’、‘说仙灵宗都是废物’等等,别说刑霄,就是伏天临听了也不能忍啊。看起来沉默寡言的憨憨样,原来这个小弟这么腹黑。伏天临总觉得自己好像又开发出小弟的新特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大家都被擂台上的战斗吸引了注意力,没什么人关注到角落里这一幕。擂台上江游龙和刑霄也打出了几分真火,一开始江游龙还想解释两句,他虽性格有几分霸道在里面,可没做过的事,自然不想白白背在背上,只是随着战斗愈演愈烈,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了。修者,一切皆凭实力说话。他和刑霄年岁差的不大,都是仙门嫡系,自然要分出个高低来。擂台下伏天临又看了一会儿,顿觉得有些无聊。这两位实力相仿,到了这个境界,战上几个时辰才分胜负也是常事,他却没这个心思在这里看他们打几个时辰,总之这一战之后,江游龙大约也没什么心思来找他麻烦了。伏天临便对身边的刑仇道:“走吧,我传你一些魔族秘法。”这两件事小弟都做得不错,所谓打一棒给一颗甜枣,恩威并施才能让座下小弟更加信服。他带着刑仇离开了围观的人群,只留下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包围着擂台,十分热闹。仙门嫡系对战,这热闹可不是时常都有的,不少人很感兴趣。走出些距离,伏天临道:“你传道自仙灵掌教,自然是知道不少魔族秘法,不过本公子传给你的,是来自吾王的秘法,你要好好珍惜才是。”万俟仙王确实有不少秘术功法,毕竟他曾是上古称霸一个时代的霸主,伏天临这些时日也从他嘴里挖出来一些皮毛,虽然聊胜于无,可用来奖励小弟却够了,要知道,这可是来自万俟仙王的秘术,和他们魔之血脉最是契合,仙灵掌教当初就是个普通族人,不可能知道许多嫡系秘法。刑仇果然目光一亮,虽然被面具遮着脸,有些看不清楚表情,但伏天临能感觉道他升起的些微热切,他无声弯唇,道:“我说了,跟着本公子自然不会亏待你,我便先传你一门血祭之法,可以利用自己血脉增加战力,此秘法为当初吾王征战时麾下之军所用,可以……”他话只说了个开头,余光突然窥见一袭雪白衣角。法衣‘飘云’,这是死冰块的衣服。果不其然,放眼望去,伏天临便发现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江听玄重新出现,只是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有些苍白。他原本还准备和刑仇好好夸奖一下这个秘术有多难得,以彰显自己对他的大方,可看见死对头,他立刻没什么耐心了,十分囫囵地把功法传给了小弟,伏天临匆忙地叮嘱了一句:“好好为我效力,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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