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几道鬼画符?”
“只要还有疑点,我就不能妄自结案,我不能让真相埋没。”南宫碧落认真道。
王锐沉了一口气,看着南宫碧落不说话了。他清楚知道南宫碧落倔强起来,就算是皇帝陛下在也不会退让,固执起来比他爹的脾气还硬,他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李恒也在场,他看了看南宫碧落,又看了看为难的王锐,开口道:“南宫,就算还有疑犯牵扯进来,他也不一定是杀死王福、乞丐四和伤害清颜的人。但是姚付新却与他们都有干系,吸血妖一案已经拖得太久,圣上怪责,百姓质疑,都察院境地危险。宣布结案就能让闹得满城风雨的谣言停歇,就凭你的猜测就让王大人压下案子,你这不是为难王大人吗?还有你可是立下了限期令的,你命也不要了吗?”
“可是如果杀人造谣的另有其人呢?京城的谣言破了,他换一个地方又作恶呢?我们结案,真凶也许就会逍遥法外,我们就成了那蒙蔽真相的帮凶!我知道王大人为难,但我连命都压在今天了,不找到真相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南宫碧落盯着王锐,丝毫不肯退步。
“唉~丫头,你何必、”王锐摇头叹息,过刚易折,南宫昊天也许就是因为太过刚烈树敌太多,才死于非命。沉吟了片刻,王锐道:“现在巳时,离最后期限还有五个时辰,亥时你找不出来第二个凶手,我便上报朝廷结案。”
南宫碧落目露喜色,抱拳施礼道:“多谢大人。”
她转身出了花厅,将守在门口的曲水和流觞带走。
“王大人,你也太惯着南宫了。”
“这么多年了,不是我惯她,是我拧不过她呀。这丫头,要是不答应她,又不知道会给你弄出什么惊吓来,这些年你还没习惯吗?”
李恒没再说话。
南宫碧落主仆三人从花厅出来,脚步不停地往大牢走去。
“小姐,时间紧迫,我们要从何处开始证明?”曲水问道。
南宫碧落回道:“我一直在想这个藏在迷雾中的第二个疑犯究竟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直到马三儿、方仕显的出现,我才有了些眉目,原来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竟然是一个名字和护身符。”
“名字和护身符?”莫说曲水一头雾水,就连流觞也不知道南宫碧落在说什么。
南宫碧落目光锐利,“妖怪传言越演越烈,谁才是最大的得益者?”
流觞皱眉,曲水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捉妖除魔的!小姐,你是说这第二个嫌犯可能是道士或和尚,要不就是神婆?”
南宫碧落道:“水儿,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我们在东坊看到的一群道士。”
曲水道:“小姐,你怀疑他们?”
“那个为首的道长,小虎曾说过他的名字,张道什么,虽然很模糊,但是我曾在风老板给我的宾客名单中看到过一个张道清的名字。他在这近一月的期间有段时间频繁出入风月楼,而且清颜出事的那天正好他也在。昨天我们去看疯秀才他口中念的话,与写在清颜房间的血字几乎相同,他绝对知道些什么。他是疯了,还有个马三儿可以查,他平日里倒卖些护身符、驱邪的东西,他是个混混,这些东西从何而来?我想这些人都可能与那些鬼画符有联系,水儿你负责去跟踪马三儿,找个机会把他给我偷偷绑来。”
曲水应道:“好,小姐。”
流觞听了后,问道:“那我做什么?”
南宫碧落道:“杀手杀人不会用不熟悉的手法和武器,王福和乞丐四死于割脖子,而不是以血换血,你去对一对他们脖子上的伤口与姚付新的钢爪是否吻合。”
流觞点头,“好。那你呢?”
“我?我先去审审那个疯秀才,然后去好好查一查那个张道清。”南宫碧落嘴角微勾,曲水和流觞却是同时一抖,互相看了一眼,双双匆匆告辞去做自己的事,几似逃跑。
南宫碧落去了大牢,说是去审问疯秀才,其实是去吓那可怜的疯秀才,用鬼蝠妖的鬼脸面具和血符。
方仕显为人胆小,虽然疯了会乱咬人,被南宫碧落一恐吓一吓唬,藏在骨子里的懦弱又凸显了出来,“妖王大人,不是我冒充你的啊,饶命、饶命,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是马三儿和张道长,是他们是他们,妖王大人不要杀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妖王出世了,天下大乱,妖王,妖王……”
方仕显又躲进了墙角里,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然后嘴里碎碎念了一阵后,又在地上画起了鬼符来,与凶案现场的一模一样,画完就对着那符磕起头来,撞到头破血流。
南宫碧落一记手刀,将他劈晕了过去,虽然这秀才疯了,他的话也不是完全无用,看了下疯秀才破了头,南宫碧落暗道:为了查案使用了些非常手段,只能麻烦流觞了,帮这秀才把情绪稳定下来。
出了牢房,南宫碧落先去见了小虎。
“小虎,我看你对那张道士很不屑,王福与你师父也似乎对他们很唾弃,这其中有什么故事吗?”
小虎虽不知南宫碧落为何作此一问,仍如实道:“南宫姐姐,你不知道,那道士是个神棍,经常伙同一些瘪三暗地里做些坑蒙拐骗的勾当。我师父拆穿教训过他们一伙人几次,王大伯也与他们有过冲突,坊里迷信的人多半都是被他们利用欺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