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莫致之此次问话语气肯定。
慕小怜诺捏一阵,终于说道:“那个禽兽在血缘上来说,算是我爹。”
几十年前,大梁海边的小渔村慕家村,居住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叫做慕玉莲,小小的时候便和邻家哥哥私定终身,不料,战乱四起,邻家哥哥不得不服兵役,去边关打仗,这一去就是好几年。
在此期间,慕玉莲父母相继去世,一次她很久没有得到邻家哥哥的音讯,便打定主意,前往边关谋个营生,顺便找寻邻家哥哥。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她在赶往边关途上,偶遇齐国亲王,亲王见她生的貌美,将人强行掳走,关在亲王府内。慕玉莲心系家乡,不愿意就此屈服,时刻寻找逃跑机会,趁齐国亲王不在府上,便逃了出来,最后历经坎坷,颠沛流离,回到了小渔村,此刻才发现邻家哥哥已经回到小渔村,且已残废,而她发掘已怀有身孕,之后便将孩子生了下来,取名慕小勇。
却不想,她是未婚先生子,村民并不能接受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便遭受很多歧视,而慕小勇身体里流着齐国人的血,更是争狠斗勇,天天惹事,也不知道怎么就有村民传闻说慕小勇是齐国人的种,村民对他更加歧视和虐待。
慕小勇便问慕玉莲父亲身份,在得到准确答案后,他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只身一人,去千里寻亲,因为他发誓要活的荣华富贵,再不受人践踏。
结果齐国亲王根本不认他,他就在麻家店待了一段时日,娶妻生子,但是中途发生了事故,他妻离子散后,又回到了小渔村,却发现母亲已经去世,便重新娶妻生子,有了慕小怜。
不想活了几年,齐国亲王也不知怎么突然想开了,寻了人找到他,要他回去齐国落叶归根,并告知,接纳他已经是极限了,不可以再有活的梁国家人在世上,要他去之前,把所有梁国的瓜葛扯断。
他为了扯断瓜葛,便下了狠心要将妻女杀掉,只身一人去齐国。
慕小怜永远都记得那一幕,父亲将她和母亲带到山洞里,母女二人躲在山洞大石后,却见父亲来到面前,将一个小袋子利落地丢在她面前,小袋子在被风吹开,露出灰仆仆的鱼干。
“河豚干。”
父亲的声音带着杀气,带着坚决的狠戾。
母亲便开始哭泣,满脸都是泪水,哭的无辜可怜,她抬头望向丈夫,眼中充满了哀求
父亲脸上不为所动,他睨眼扫过女儿的小脸,扫过妻子的哭脸,对妻子的哀求毫无反应,面无表情,目光中露出一丝凶狠,慕小怜从未见过父亲这般神色,好似眼前的他是一头狼,她们母女是待宰的羔羊。
洞外有人高声催促着:“周公子,可以走了!”
听到声音,慕小怜来不及想父亲为何姓周,只急促看向父亲,却见到父亲眼睛冷飕飕,直直盯着她。
幼小的女儿好似感知了事态,察觉到他要走,看着父亲的目光,又可怜又无辜,蹒跚走上前来,轻轻扯住了他的裤管。
“我们缘分尽了,你自去吧。”男人一脚把小女儿狠狠踢开。
小女孩被踢倒在地,重重的落下,开始大哭起来。
母亲哭着,冲了过来,抱起她,心疼又悲伤。
来不及擦眼泪,慕小怜微仰起脸,看着父亲的背影坚定走向门外。
“爹爹,不要不要我,我以后会乖,我会懂事。”小女孩,忽然稚嫩叫到,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哭泣。
男人身影顿了一顿,背影沁着冷,再没有回头,依然决然走出了门。
空留母女在洞内哭个不停。
洞口被巨石抵住,阳光在父亲身后被牢牢掩盖,整个洞内的变得一片昏暗,慕小怜哭的更加伤心。
村中祖母的领居家哥哥,自从回到小渔村以后,一直对他们家有所照顾,这几日他发现了异常,遍寻不到这家人,忽然想到小时候和慕玉帘常去的山洞,去试了试,发现洞口被堵,将人放了出来,可惜时间过了几天,母女出来以后,只有小姑娘活了下来。
“周大人死于乌头毒,并不是中的河豚毒。”莫致之说道。
“算他运气好。”慕小怜眼中闪着凶光,这女孩子可能和父亲一样,做事坚决,也带着同样血脉。
“你是何时在茶水中下的毒?”莫致之问道。
“那晚酉时我趁他屋内没人,偷偷放进去的。”慕小怜面色平静。
“毕竟是你的亲身父亲,若真的死在你手上,你真的会心安理得么?”莫致之提醒道。
“我不会,但是我死去的娘便能瞑目了。”说到此,慕小怜脸色冰冷,再无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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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长夫人叫周玉宁,长相秀美,一身紫色的厚锦袍,下身是散花绿草百褶裙。
“夫人请坐。”
周玉宁坐到被询问的位置上。
莫致之问道:“夫人,你昨夜到今晨都做了些什么?”
周玉宁微微一笑,说道:“昨夜在屋内休息,只是今早将毒药放到慕小怜屋中,不是有人都瞧见了么?”
“马钱子可是你的。”
周玉宁点点头,道:“马钱子是我的。”她好似一点掩盖的心思都没有。
“为何想要害周大人。”莫致之冷了语气。
周玉宁只笑不答。
“他曾在麻家店待过,你也是麻家店人,你和他是何关系?”莫致之静静看着她,出言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