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杀人放火,算是罪大恶极,还是迷途知返吧。”阿梨苦苦哀劝。
“那阿宁呢?她没了父亲?你作何想法?她若被称为罪人之女,被人看不起,你又作何想法?”许是想到小时候的经历,他红了眼,像一条凶恶的毒蛇。
“相公,无论罪罚如何,为妻陪你一道,你真不可一错再错,明天我便陪你去报官。”阿梨温柔劝说,好生规劝。
“我要是不去呢?”周小勇脸色不屑,眼神又阴又毒。
“那我便去官老爷面前说个清楚。”阿梨声音坚定,侧影圣洁。
周小勇阴恻笑了笑,忽然压低了声音,寒寒说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话未说完,周玉宁亲眼见到父亲一把刀刺入母亲胸口。
“娘亲!”
周玉宁惊慌睁大双眼,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小勇将刀子拔出,阿宁尸身倒地。
周玉宁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一幕竟然是真的,跑到母亲身边,摇晃母亲,想要母亲醒来,母亲已然没了气息,
父亲蹙起眉,声音又阴又毒:“阿宁你来做什么?”
周玉宁抬起脸,满脸泪水,小小的面容,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眼中父亲面孔模糊,却清晰看到他眼中有凶狠划过。
周玉宁抹干眼泪,怯怯问:“父亲,你也要杀了我么?”
周小勇眼睛通红,带着嗜血,静默半天,终于没有动手,只拿起一个包袱,决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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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时下的马钱子毒?”莫致之问回现实。
周玉宁双眼平静:“他来之后,我便偷偷在他屋内放了带毒糕点。”
“那金镯就是你房间那只?”莫致之问道。
“金镯一直留在我身边,我从小便告诉自己,一定要为母亲报仇。”周玉宁冷酷笑着。
莫致之好奇问道:“为何要将毒药嫁祸给慕小怜。”
周玉宁冷冷一笑,“她同使节大人同乡,也不知道是何缘故,使节大人见她的眼光便不同,我猜二人必有奸情。”
莫致之冷了脸色,“她也同你一般,是使节大人的女儿,而且被害,差点死在了父亲手中,她此次本也想来杀掉使节大人报仇,说起来她更是可怜人,算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她本被父亲伤害,你却又陷害她一次,你于心何忍。”
周玉宁抬起双眸,眸光惊讶,翕张嘴唇,话憋在喉间,终是叹了口气,不再有任何言语。
接下来要接受盘问的是幸玉骊。
莫致之将桌上的砒.霜和一对金镯子,当面展示出来,“你和使节是何关系?为何有这只金镯子?”
见到金镯子,辛玉骊皱着眉,有些纠结,她迟疑着,半晌说不出话。
“你不想此地居然有一对镯子吧?”莫致之探寻她面色。
“莫捕头,另一只是如何得来的?我翻遍使节屋内都没寻到。”辛玉骊抬眸,满脸不解。
“你先告知我,你这只金镯子是如何得来的?”莫致之好整以暇。
“咚咚。”
外面有敲门声,进来了一个捕快,“莫捕头,此人说辛玉骊做的事情,是他教唆的,我便将人带来了。”
莫致之微微一笑,“请他进来。”
话音未落,郁晓阳只身走了进来。
“莫捕头,此事不关她的事,是我的主意。”郁晓阳眸光坚定。
“不管他事,事情都是我做的~”幸玉骊急忙申辩。
莫致之平静注视着二人,“你二人到底是何关系?”
辛玉骊闻言有些说不出话来,郁晓阳表情从容,“她是我亲妹,原名郁玉骊。”
莫致之双眸闪动,“你们为何想要毒杀周大人。”
“因为他是个禽兽,我家十几口人,被他一把火全部烧死了。”郁晓阳忿忿说道。
辛玉骊听他所言,忍不住呜咽而哭,哭声悲恸,她想起赶回家之时,看到漫天火光、被烧的倒塌的房子,和身边人的痛哭……
莫致之叹了口气,“你们便是被他偷盗了财物的那户人家的后人?”
郁晓阳说道:“是,我们就是那户人家的后人,那晚在邻村外婆家幸免于难,之后我们一直没有放弃查找仇人,直至上月查到他是齐国人,在齐国做官,我妹妹便化名幸玉骊去到他身边,伺机报仇。”
第38章.试卷·?
之后莫致之一一审讯,使节副使、侍卫尤劲、驿长,全都有不在场证明,且毫无其他异常,使节副使在青楼一宿,有青楼众人可以作证,早上卯时匆匆赶回来,回来后同尤劲在一处等候使节召唤。
尤劲卯时以后同使节副使在一处,互相可以证明,驿长同驿长夫人卯时后在一处,再晚些时候,驿长夫人出门后(去陷害慕小怜),驿长便去了前院张罗事情,也都有前院驿卒见证。
辛玉骊卯时才下了毒,和郁小阳之后在一处商量,也都可以互证,慕小怜酉时下的茶水之毒,卯时之后还在休息,暂无证人,早上一早便出来扫院子。
莫致之看着众人口供,将众多线索一一用炭笔标出。
已知三人有杀机,但三人的毒都没有投放成功,唯有第四种毒是真正凶手,但是卯时后众人都有各自不在现场证据。
看着诅咒,莫致之忽然心中一动,拉过身边的老刘头,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老刘头听着话,双眼逐渐亮起,掩嘴一笑,笑了个满脸菊花瓣,乐呵呵答应着,便匆匆下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