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爬了一半,她又想起来自己现在在高灵力的世界, 恢复了从前的法术。
于是足尖轻轻一点, 就飞进了这挂着大红绸的院子。
结果脚一沾地, 岑蓝的眉梢高高扬起。
屋子里哼哼唧唧的明显没干啥好事儿, 岑蓝这些年素得要长毛了,要不是宁缺毋滥, 她在三千世界中早就另寻新欢了。
其实不是没有想过,毕竟调职的积分太难攒了, 况且时间越久, 她越是没有信心, 不知道她当初的安排是否生效, 更不知再重来一次, 姜啸境遇不同, 还会不会喜欢她了。
可每次一想着生命漫长寂寞,找个人解闷的时候, 她就总是想起姜啸为她搭登天梯, 想起他如火的羽翅踩在脚下的感觉, 像他义无反顾的感情一样,把岑蓝仅有的情爱, 都焚化在那一天他的羽翅燃烧的烈火之下。
岑蓝确实也再没有遇见过能够像姜啸那么牵动她的人,因此这么多年了,人家天界搭伙过日子的神君,或者在其他世界养的小情儿都遍地跑的时候,岑蓝就只能素着。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不扰人家的好事,岑蓝就待外头听墙角,里面折腾得久,她倒是也足够有耐心,这么多年了,她磨炼的最多的就是耐心。
她尝试着做出传信的灵鸟,朝着焦山的方向一个个送去。
“五鸳,我的小可爱你当年有没有捡到!”
“五鸳,他借助莲子跟你一样重生了吗?”
“五鸳……”
岑蓝自己都不知自己送出了多少只灵鸟,反正等到月上中天,屋子里的声音才渐渐停止。
不久有个男子妖妖娆娆的边系衣服边出来,“断肠神君?”
“哎,是我。”岑蓝从墙上下来,飞身到男子身前不远处。
“这里也没什么住的地方,影响世界那位在我床上,你要瞧瞧吗?”
岑蓝摇头,实际上她有点奇异,毕竟听刚才折腾那动静儿,她以为这办事处的负责人得是个美娇娘,刚才那女子的娇声实在婉转。
没成想负责人是个美娇男,且刚才那声……这个哥们这不足一把掐的小腰那么厉害?
“看什么,”美娇男水灵灵的眼瞪了岑蓝一眼,“我好歹是个神君,我还搞不定一个凡尘女子了!”
岑蓝啊的一声,“那神君号是?”
“红宫。”
岑蓝倒是听过这人,三千世界鼎鼎大名,主要是这位神君三千世界小情遍地,男女通杀物种不限,且各个情深意长保证白头到老,风流得很,却不欠情债。
“红宫神君,久仰大名。”岑蓝压不住笑意微微拱手。
她看着红宫神君眉目,不由得在心里赞一声这可真是个神仙人物。
“行了,别整那些虚的,这里没有你呆的地方,自己找地方去吧,”红宫说,“至于影响气运这位,我自己就能行,你啊……”
红宫挥挥和女子差不多娇嫩的手,“玩蛋去吧!”
岑蓝可真是求之不得,这些年她当真比人间三千年活得要繁忙且眼花缭乱得多。
见得多了经历多了,自然心境和人都会随之改变,她现在可谓能屈能伸八面玲珑,再无从前身为老祖的那些架子了。
主要是在天界,拿着架子就只有跳诸神台一条路。
“那告辞,红宫神君继续啊。”岑蓝说着登时御剑而起,化为一道流光飞往天际――方向自然是焦山。
她心和焦山的名字一样,焦得很。
她如今灵力,可比当时飞升之时还要强悍无数倍,像这种高灵力的世界,天道爸爸为了让他们能够更顺利地矫正世界,都会给他们能够颠覆世界的能力。
修士再厉害,被砍了救不及时也是会死的,但是真神不会,且他们体内的灵力是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
至于怕不怕他们反了?怕不怕他们索性不回天界在当前世界称王称霸?
称王称霸可以,不服管制违逆剧情,分分钟收回神力,抓回去蹲监狱。
因此浪归浪,没有神会下界之后试图逆反上天,当然可能也有,都在监狱蹲着呢,天道爸爸没事干就抓这些典型,然后全天庭通报。
当然其实对他们的管制很松的,乱搞男女关系都不管,只要不作奸犯科杀人害命基本上也不会惩罚,但不能暴露自己是神的事实。
就是别人猜,别人封你为神可以,你自己说不行。飞升之后的人再度回到曾经待过的人间,不得泄露天机,当然这一条基本上没有人犯过,因为飞升之后回到原本生活的世界的概率基本为0,能够坚持四百年日夜不停也要回去的人,岑蓝是天界第一个。
且岑蓝根本不打算回去双极门,她在这人间内唯一牵挂的,只有她的小姜啸。
用之不竭的浩瀚灵力,令岑蓝的速度几乎要撕裂时空,她到了焦山脚下之时,她先前送出的那些灵鸟才刚刚飞入焦山的大阵。
这里和四百年前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阵法之上的灵力倒是又强了一些,岑蓝知道阵眼所在,这五鸳的阵法大多数都是当年她亲手所授。
于是她也准备走正门,不等那些小鸟雀的通传,直接朝着阵法的阵眼飞去。
落入阵眼之中,黑夜骤然变为白昼,是一片莲池水榭的正中,看似毫无阻碍,但岑蓝的足尖轻轻地在这水榭的屋顶上走出繁复的步子,金光闪过,这阵法符文流转起来,惊动了些许鸟雀朝着内殿去报信。
叽叽喳喳――主人有人闯阵啦!
片刻之后,岑蓝解了阵法入口的符文,打开了供一人通行的通道,然后身形比飞鸟的羽翅还要轻灵地在空中一转,落在水榭的栏杆之上。
焦山内外的时间被调整过了,比外面慢了一倍不止,因此外面是黑夜,这里却还是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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