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东庆这位皇帝啊,除了比他兄长能生儿子,能夜御数女,也没别的能拿得出手的了。
风仁心态平和,哪怕被皇帝喊去书房摔了一杯茶,如今也能气定神闲地跟自家夫人唠嗑。
“管他呢!”风夫人不甚在意地说道,“他们疯疯癫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瞧你,额头都磕破一道口子了……抹点儿药,这几天都得忌口,免得伤好留下疤痕。”
除了东庆第一代皇帝有点儿作为和雄心之外,其他几位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若非风氏朝中不能缺人,她才不想让自家夫君当什么中书令。
都说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风氏再怎么着,也落魄不到哪里去,管他皇室要不要作死。
自家夫君早早便写了四五次折子,提醒官家沧州孟郡之事,不过人家皇帝忙着宠幸新宠,若非大事根本不想看见风仁,前年的折子还堆积着落灰呢,哪里会看风仁前几月写的折子?
现在震怒?
有什么用!
“为夫担心怀瑜,他如今跟在四皇子身边,也不知道路上会不会碰见暴民……”
“儿孙自有儿孙福,夫君不是常将这话挂在嘴边?怎么二郎才离开没几月,夫君就这么担心了?”风夫人将绣花绷子放在身旁,从桌案一脚拿出一封还封着的信。
“怀瑜那孩子,平日里关心得太少……”接过信,一看,竟然是柳佘写给他的。
风仁说道,他前几年才发现风瑾的状况,只是那时候性格已经形成雏形,想要纠正又怕适得其反,只怪他们夫妻太过看重长子,疼爱幼子,反而忽略了夹在其中的次子。
“二郎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夫君怎得比奴还要操心……柳郡守写了什么?”
风仁一目十行地看完,低敛眉目,笑着道,“夫人方才还笑话为夫不正经,瞧瞧这人,这才叫不正经。好好一个郡守不当,跑来当媒人牵红线了……”
风夫人也没有避讳,捡起信纸仔细瞧了一番,心中一动。
“这个魏府大娘子……倒是没听说过……”因为风瑾的兄长已经定亲,现在该轮到他了,所以风夫人最近半年一直在相看适龄的士族贵女,正犹豫不决呢,“不知是什么脾性……”
“查查不就知道了,能被柳佘瞧上眼的,恐怕不会太差。”风仁说道,“河间魏氏……配怀瑜倒是堪堪可以……若是脾性不错,怀瑜又没有异议,倒是可以选她。”
风氏乃是高门大户,风瑾的兄长是袭宗的嫡长子,他的妻子就是未来的宗妇,自然要精挑细选,身份家世才学容貌都不能低,而轮到风瑾这个嫡次子,要求就没有那么严苛了。
倒不是说对风瑾不好,而是怕妯娌身份相近,容易生出不该生出的心思,对家庭不好。
所以,风瑾的妻子,身份地位反而其次,他们更加看重人品才学以及性情。
要是一个泼辣刁钻有野心的,撺掇着风瑾和长兄争夺宗族家产,这可就不行了。
家庭和睦,兄弟相亲,这才是兴盛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