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道,“先生不蠢,只是子孝先生他们太奸诈了……明知先生经不起美食诱惑,偏偏用食物勾先生。先生,要不小的抽时间去跟庖子偷师,等学到了手艺,咱们逃吧……”
杨思嘴角一抽。
他的舌头都被奉邑郡的庖子养刁了,要是离开这里,岂不是要饿死?
到底是饿死,还是累死?
这是个艰难的抉择。
作为吃货,杨思果断选择后者,前者太虐了。
因为“勤王”诏令,不仅姜芃姬的计划被打乱,连带手底下的谋臣武将陷入忙碌之中,甚至连承德郡做内应的安慛也受到了影响。他接到线人联系,还以为姜芃姬又要给他送物资。
可安慛是个谨慎的人,之前一批物资已经送过了,如今还没有用完,怎么可能又送?
想到这里,安慛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身份暴露了。
他不放心,让几个结拜兄弟暗中保护自己,他前去见接头线人。
事事有惊无险,安慛的身份并没有暴露,线人此次过来是通知计划提前了。
安慛狐疑,“为何等不及开春便开战?”
线人说道,“此事小的也不知,隐约听闻与皇室诏令‘勤王’有关,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
安慛并非擅长谋略之人,一时间没明白“勤王”与姜芃姬计划提前有什么联系。
他并没有详细询问,毕竟线人的工作只是与他接头,知道的内情不多。
安慛回去之后深想一番,心中蠢蠢欲动。
他连忙召集几个兄弟商议,忍着激动,面颊略显扭曲。
“此次勤王,对我们兄弟来讲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若是姜芃姬守承诺,给安慛一成钱财人丁,他就能运用这一成,前去“勤王”,捞点好处。
几个结拜兄弟大多都是草莽之辈,他们敬佩安慛的博学多识,更加感激他的真诚相待。
安慛说这件事情有利可图,他们便相信了。
那个黑面大汉先是为安慛感到开心,抱拳恭喜,旋即又露出迟疑之色。
“可是……大哥,俺们现在收买的人还不够啊,奉邑郡那边会不会不满意?”
安慛说道,“打仗不是说打就能打的,他们还需准备兵卒粮草,制定作战议案……怎么说也要耗费一些时间,再加上一路行军,差不多需要半个月。咱们兄弟齐心协力,不怕事情办不成。不过,尽管事件紧迫,但我们也不能因此露出马脚,惹来红莲教的怀疑,谨慎为主!”
黑面大汉一边听一边点头,对安慛的话百分之百信任。
“大哥放心,兄弟几个办事儿,您还不放心?肯定办得妥妥的,不留一丝破绽。”
安慛面露欣慰之色,茅草屋内弥漫着兄弟情义,其乐融融。
另一处,黄嵩正稳扎稳打,扩张地盘,他与姜芃姬一样也被“勤王”诏令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虽是宦官之后,但黄覃作为皇帝心腹,卖官鬻爵,经受的钱粮不知凡几,暗中的身家丰厚得很,加上黄嵩的父亲喜爱经商,他也给黄嵩积累了一笔丰厚的家产。
有钱财米粮以及黄覃在朝中的支持,黄嵩的势力稳步发展,手中兵将已有万余。
接到“勤王”诏令,他也是愁得头皮发痒。
在风珏的撺掇之下,黄嵩早已经放弃当贤臣的愿望,若是有人给他扣上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头,他也是百口莫辩。这般情形下,他是有些心虚了,若是响应勤王诏令,岂不是自投罗网?
要不是有反叛之心,一个小小的翟阳县县令,养上万兵卒做什么?
风珏嗤了一声,他道,“主公怕什么?要是追究起来,您前头还有一个柳羲扛着呢。要是追究这事儿,那也先追究他的,其次再是主公。如今皇室倾颓,诏令天下勤王,巴不得勤王的兵马强盛,这样才能打退昌寿王……主公有上万兵马,这是好事,又怎么会责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