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珺听得一怔一怔的,为啥郎君要将丰从事唤过来?
难道说,郎君不仅要压榨丰从事的脑力、体力,还要让他出卖色相?
姜芃姬瞧出她的神情,失笑道,“你家郎君能是那种人?子实前阵子总是嚷嚷着没时间休息,没时间寻花问柳,朝我讨要美人美酒呢。如今有个自动送上门的贵妇,多好的艳遇啊。”
分明是一件事情,但从姜芃姬嘴里说出来,全然变了个味道。
人家好歹是一个太子妃,哪怕是自己送上门的,那也不能和普通的女子相比啊。
听出姜芃姬话语中的刻薄和打趣,慧珺以袖掩唇,连那双楚楚动人的水光眸子都带着笑意。
“郎君怕是要失望了……”
姜芃姬问她,“哦?什么失望?”
“奴以为像丰郎君这样洞若观火的人,在男女之事上应该看得很清楚。什么样的女子能寻欢作乐,什么样的女子应该避而远之,心中都是有一套准则的。太子妃身份特殊,寻常男子倒也罢了,但丰郎君身为郎君的臣下,如何会沾碰这样身份敏感且棘手的女子?”
哪怕姜芃姬要把丰真推出去当“替死鬼”,丰真也会做出“冰清玉洁”的样子,抵死不从。
听着慧珺认认真真的分析,一旁认真听着的姜芃姬倏地扑哧一声笑出来。
“哈哈,放心,我将子实唤过来是为了商议事情的,哪里是让他出卖男色的。哪怕我愿意让他出卖男色,我还怕太子妃不愿意呢。”姜芃姬止住笑意,双眸仍旧熠熠生辉,带着光芒。
慧珺双颊一红,嗔似道,“郎君惯会揶揄人,若非您说话惹人误解,奴也不至于闹笑话。”
正说着,外头传来丰真的脚步声。
好歹挂了一个从事的虚职,丰真的穿着不似以前那么随便,瞧着也有几分正经。
慧珺则躬身退下,入了后堂。
丰真行礼之后,坐直身体,“不知主公急忙传召臣有何事情?”
朝中空缺过多,姜芃姬给自己谋了个品秩比两千石的中郎将,俸禄和郡守差不多,虽是个武官,但时期特殊,她手中并没有具体的兵权,一样也是个名头好听的虚职,方便朝中走动。
姜芃姬把太子府递请柬的事情说了一下,直白叙述请柬上熏染的带有暗示性意思的香。
丰真这家伙竟然不怀好意地笑了,揶揄道,“这般好事情,主公不如去一趟。”
好歹是太子妃呢,那可是除了皇后、太后、太皇太后之外最尊贵的国家领导女性。
姜芃姬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少装聋作哑,你家主公要是能赴宴,还用得着你来?”
丰真听了险些没给姜芃姬跪下,自家主公这话中的内涵颇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