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主公就这样甩了他们一个惊天大雷。
寥寥六个字,宛若平地一声惊雷炸起,将三位心腹智囊炸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现在打北疆?
主公你要上天啊,咱们拿什么打?
拿头么?
饶是丰真这般嘻哈不正经的,这会儿也被姜芃姬吓得不敢说话了。
亓官让面上看着没什么反应,手中的羽扇却扑哧扑哧扇着,可见内心焦虑。
卫慈最先反应过来,出列道,“主公,这万万不可!”
现在去打北疆,这不是勇气,这是找死!
卫慈以为主公这一世比上一世稳重,如今一看,分明更熊了。
姜芃姬内心暗笑,面上却问,“哪里不可了?”
她又不是心血来潮,分明经过深思熟虑。
他们一个个弄得草木皆兵,好似她多不靠谱一样。
丰真与亓官让紧跟着劝谏。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们一定要让主公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
亓官让道,“主公,如今攻打北疆,绝非良机。”
丰真暗暗深吸一口气,他出列道,“真与二位意见相同。北疆经历了马瘟之灾,兵力大损,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不能轻易对北疆动兵。如今动兵,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兵书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以吾等之见,需经之以五事,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方才能放手一搏。时机还未成熟,决不可动兵。”
先前都说好了,安心发展几年再打仗,怎么主公现在就变卦了?
三人内心暗暗叫苦,但他们也了解姜芃姬的脾性。
若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很难说服她打消念头。
姜芃姬坐在上首,依靠着凭几,对着丰真道,“子实继续说。”
丰真道,“所谓‘五事’,即‘道’、‘天’、‘地’、‘将’、‘法’。所谓‘道’者,即主公与臣下将领意见一致、可同生共死;所谓‘天’者,即是季节气候;‘地’者,指的是地势条件;‘将’指的是将领武功与能力;至于‘法’,指军中组织编制、将帅职责区分、后勤物资储备。如今,吾等与主公意见相左,更不知北疆地势情形和开战后的天气条件。我方武将虽强,但新招募的兵卒还未训练成型,至于后勤粮草更是存在极大缺漏,屯田之法需要两到三年才能真正见效。如今开战,各方面条件皆不成熟,还请主公三思而后行,慎重考虑一番。”
说句通俗的,姜芃姬现在这个条件去和北疆硬碰硬,死的绝对是她。
丰真等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家主公怎么突然想去打北疆了?
哪个沙比怂恿的?
姜芃姬笑了笑,她道,“子实说的这些,我都懂。”
既然都懂,为何还冒出这么大胆的念头?
丰真几人吐槽无能,他们甚至怀疑主公是故意涮他们玩。
姜芃姬下一句话将他们气得想吐血——
“不过,我还是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