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阁的热度仍在持续发酵。
它像是一朵含羞带怯的娇花,散发着浓郁诱人的香气,不断吸引猎物前仆后继地赶来。
其他诸侯势力只能看着眼热。
姜芃姬人在崇州,但她对丸州情形了如指掌。
“池子里的鱼养得够久了,如今的鱼儿正肥,正是垂钓好的好时节。”她看了看徐轲等人送上的公文,正巧亓官让抱着一堆竹简进来,她连忙道,“文证,过来帮我草拟一份文书。”
亓官让见她面上含笑,不由得道,“主公可是碰见了好事?”
姜芃姬笑着说,“当然是好事,这件好事要是办成了,我就把欠了你三年的休沐都补上。”
亓官让在姜芃姬手底下干了两年多的活,经历了三个新年,愣是没有一次年休。
虽说薪俸不低,但这依旧不能弥补他们从头忙到年底的心酸。
主公的信誉已经跌破表了,亓官让除非傻了,否则休沐这事儿,他一个字都不信。
心里不相信,嘴上却道,“成,让这就去磨墨。”
姜芃姬说,“孝舆和怀瑜告诉我,截至目前,进入金鳞阁借阅的士子已经有3963人。”
亓官让听到这个数字,手中的笔险些没有捏住。
“竟有三千九百六十三人?”
进入金鳞阁,必须要经过一番简单的考核,考核通过才有资格登记名字,制作令牌。
只要查一查令牌的数量,便能知道前后有多少人进过金鳞阁。
姜芃姬还靠这种手段搜集了各个文士的基本信息。
进出金鳞阁和借阅抄录都需要登记,所以可以知道每个人一天读了多久的书、读了哪本、抄了哪本,根据信息,还能大致判断出此人有无好学之心、有无恒心毅力、功底基础如何。
这些人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信息已经泄露了大半。
“这些人中间,不乏有才华的人,我打算有针对性地征辟。虽说我们也在培养自己的人才,但仍需要几年功夫,总不能一直让你们一个顶十个用,要是累坏了,我可是会心疼呀。”
所谓征辟,其实就是擢用人才的一种制度,姜芃姬身为州牧,自然有资格这么做。
亓官让听后,轻声哼了哼,不置可否。
他家主公要是会怜惜他们,怎么会一连欠了三年的休沐?
三年啊,一年七天年假,整整二十一天!
全被自家主公给吞了。
“主公的意思,你是想从这些士子中间擢用人才?”
姜芃姬道,“这是当然,他们都已经送上门了,我哪里会轻易放过?我苦巴巴建了金鳞阁供他们免费读书学习,难不成是为了旁人做嫁衣,让他们成才之后投靠对家?我们这里先筛选一番,征辟品行、才华都不错的人才,缓解人手急缺的窘境,至于剩下的,来去随意。”
亓官让嘴角抽了抽,他真是太低估自家主公了。
她真不愧是经商好手,雁过拔毛的本事令人叹为观止。
若是旁人,未必有她这么好的反应能力,不仅能举一反三,还能翻来覆去地压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