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视线昏暗,卫慈勉强能看到一团轮廓,他不发一语,准备去点灯。
“子孝,过来,不用点灯。”
卫慈只能收回迈了半步的脚,转而坐到她附近。
刚一落座,右手便被一只温热修长的手握住,那热度似要顺着肌肤直冲心脏。
“子孝,我想你啦。”
姜芃姬又重复一遍先前寄信的内容,再度问了一遍。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屋内视线太黑,卫慈费力地睁大眼睛,似乎要看清她的表情。
半晌,他唇瓣翕动,嚅嗫地吐出几个字。
“……主公……何必呢?”
他放弃将手抽回的打算,跟眼前这人拼力气,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姜芃姬笑道,“子孝这又是何必呢?坦诚一点又不会怎么样。”
卫慈正欲开口,一团人影冲入怀中。
他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扑倒席上。
这一瞬,他的心跳有种突破极限的迹象。
“别动,让我靠靠。”
她的声音有几分虚弱,他鲜少听见。
纵然是前世最危险的时候,陛下也倔得不肯服软分毫。
惹了她的,杀了。
挡了她的,宰了。
卫慈一个晃神,两条胳膊缠上他的脖子,吓得他不敢动弹分毫。
这哪里像是虚弱?
蓦地,他脑子里蹦出四个字——
示敌以弱!
过了半响,卫慈听身上那人讲。
“我有一只很喜欢很喜欢的青蛙,可惜——我舍不得把锅盖盖上,暂且还是先养着吧。”
卫慈懵逼。
过了半晌,姜芃姬仍旧没有起身的意思。
“主公,如此……不成体统。”
姜芃姬道,“子孝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卫慈陷入沉默,他道,“主公是个聪明人,如何不懂?”
说一千,道一万,他只是不想自己再成为她的污点和软肋罢了。
前世的经历,只当是一场梦吧。
姜芃姬带着几分愠怒,“说来说去,子孝是不信我。”
她干脆起身,卫慈反而觉得空落落的。
“主公——”
“你叫我什么?”
卫慈噎了一下。
姜芃姬扑哧一笑,免得真把卫慈吓坏。
“如果我有一个女儿家的名讳,你觉得我应该叫什么好?”
卫慈:“……”
他没吓坏,但是吓傻了。
他确信,他的马甲真被主公扒干净了。
“子孝,信我一次。”
卫慈心慌。
“那个‘姜芃姬’护不住你,可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她想了想,感觉还是把锅盖盖上,闷死这只青蛙好了。
让你蹦!